哪儿有客人用这种口吻要挟去主人家?额头青筋直跳,最终我还是妥协了。
我如今这家,面积不算大,沙发也买的体量最小的那一套,季枭这人高马大地坐在客厅中,倒显得室内格外地挤了,将水杯放到他跟前,我说:“这样就行了,以后不许撬锁进门。”
季枭双手捧着水杯,坐在沙发内半天憋不出一个字,大概是憋不出坏话就卡壳了吧,我想着,索性打开电视调到我最喜欢的那档节目,静默无言地观看起来。
在家里我会格外放松一些,他不说话我反倒舒心,没有刻意去留意季枭的状态,待电影到达缓冲阶段,我才迟迟扭过头去看他。
我没有想到他能在这种环境下睡着。
吃完晚饭,在五妹殷切的目送下,我和季枭两相对无言地走下楼。
我觉得有些尴尬,毕竟他从未在明面上对于施以过任何好意,如今就这么摆在我面前,一时间我还真有些不适应。
不适应的人显然不止我一个,季枭一言不发地揣兜走在前面,不偏不倚地往我家的方向走,别人不知道可能还以为我俩是恰好顺道的陌生人,而不是什么相识数十年的冤家。
“倒是没想到你会整这么一出。”见他似乎铁了心不开口了,我索性先发制人。
季枭默了片刻,回过头来,用那种半笑不笑的神气望着我:“起码今天你没有一出门就送我走,就说明目前看来效果不错,不是吗?”
闭上眼睛的季枭不会露出惯常讥诮的表情,修长的睫毛高挺的鼻梁,整张脸如画般深邃美好。
大概是最近处理喻家内部的事情,太累了吧。
关上了电视关掉了灯,随手将沙发上的薄被放到他身上,我决定到书房最里层的书房练练台词。
这个家隔音效果不错,关上门外面几乎什么也听不见了,小虽小了些,这环境对练声和台词
这么说,倒显得像是为了达到什么目的而刻意这么做似的,勾了勾唇角,我想季枭这人大概天生就有哄人不高兴的本事,跟他认识这么多年我早就惯了,“你往哪儿走?我可没说要邀你到我家去。”
于是季枭停下了脚步,只转身阴恻恻地盯住我,眼里有种我看不出的情绪,委屈中掺杂着埋怨?竟令人诡异地感觉就算是他也会变得可爱起来。
我说:“非要进去干什么?该说的都在五妹那儿说够了。”
季枭的领地意识极强,就像野兽一样,仿佛他到了哪个地方,那个地方就会沾染上属于他的味道,变成他的东西,我深谙他的这一点,所以也变得跟他一样,想要划清自己领地的界线,最好同他泾渭分明。
“没什么说的就不能去你家?你家的茶水是比旁人珍贵还是怎么?”季枭嘴上向来是不饶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