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不要脸!攥住床单的手紧了紧,我不停地告诫自己——不要生气,不要生气。
然而此时的季枭却走到窗边,将窗帘微微拉开,阳光透进来,他的声音也显得有几分缥缈了,“以后你会为我扣上纽扣,系好领带,还会在我走前对我说‘早点回家’。”
哈?我简直讶异,不明白这种无稽之谈为什么能够以这样状似憧憬的口吻说出来。
“几年不见,臆想症倒是愈发严重了哈。”我索性也背过身子换起衣物来,身上穿的这套睡衣极易褪下,我的动作很快,三下两下便将自己的常服套到了身上,果不其然,一回头,发现季枭正盯着我瞧。
“几年不见,喜欢在别人面前脱衣服的毛病也是没有改。”他有样学样,一听他这话我就知当年在岛上的时候当着他的面脱光衣服的事情一定给他留下了极深的印象,因此就算我很少这么做,在他看来这也是我的“老毛病”。
很遗憾这一巴掌没能清脆地打在季枭的脸上,他眼疾手快地制住了我,不小的力道,神色却是慵懒的,“家里养的猫都不会像你这样喜怒无常。”果不其然,他又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自然不能将梦里发生的事情告诉给季枭,我心有余悸地坐起身,庆幸地发现身体上没有任何令我感到尴尬的反应,也对,跟季枭的那种梦,不让人发吐就算谢天谢地了。
“你没有自己的床?”回忆起梦中的“阿枭哥哥”那满脸屈尊降贵来“临幸”的模样,我就止不住地火起,我简直不能明白,为什么会做这种莫名其妙的梦。
季枭身上穿的不是睡衣,大概昨晚一回到公馆就直接倒头睡下了,想来近些天的工作是很累的。
“这就是我的床。”微微勾起唇角,约摸是发现自己的衬衫皱了,季枭略微抚了抚,便开始一颗颗解起扣子来,他动作无比自然地将衣服脱下,站起身,走到衣柜边,拉开柜门——
“那有本事就别看啊。”我轻笑一声,不知为什么,在他面前我并没有所谓的羞耻心。
这回季枭倒是不接话了,他走近我,感受到他阴翳的遮蔽,我后退一步,
“给你买了这么多衣服,却只穿那几件。”说着,他打开暗柜,从里面挑出一件码数明显大于其余衣物的衬衫,穿在自己身上。
简直可恶,轻微地眯起了眼,“动作很熟嘛,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已经住这间房很久了似的。”
“你走后,我偶尔会住这里。”并不害怕我生气,将衣服套在身上,扣子一颗颗扣好,他那副饱满而富有男性力量的躯体也终于不再耀武扬威地彰显着自己的存在了。
“回头我会把你的东西清理出去。”我说。
“那我就又差人放回来。”季枭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