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管家脸上显现出为难,最终还是叹了口气,告诉我:“这是先生的意思。”
是老爹的意思?
那时我心中说是被一块大石头紧紧压住也不为过,我知道自己向来不能明白老爹的想法,可如今……
难道说老爹已经默许了我与季枭拥有了平起平坐地位,甚至要让季枭取代我,成为这间公馆的主人吗?
虽然说这种想法有些不要脸,但我得承认,当时,我的心情是极度不平衡的。
第二天天大亮的时候我才醒来,当然,并非自然醒,只因为某个没长眼睛的蠢货就那样拉开了我的遮光窗帘,他明明知道我在光线过于强烈的时候睡不着觉。
那家伙一定是故意的。
眼睛被清晨的阳光刺得有些生疼,季枭就站在窗边,手里攥着帘子,回过头,一瞬不瞬地望着我,那桀骜不驯看好戏的神气,仿佛待会会挨骂的人不是他。
“你是不是有病啊!”一枕头扔过去,正正好好打在他的身上,他俯身将之从地上拿起来,后拎着走到我面前,竟直接用那在地上呆过的枕头狠狠捂在了我的脸上,我被他捂得猝不及防,一时间又倒回床褥里,那时我第一时间以为他是要用枕头捂死我,便不要命地挣扎起来,可等到视线清明,望见的却还是那张欠揍的脸。
“滚出去啊!”我踹他一脚,没踹到,那时我的心情过于慌乱,按以往他是绝对不敢对我这么放肆的。
让他拿出主人的派头跟我住在一起?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待我跟张管家回到客厅,季枭的声音冷不丁传来,甚至还带着些许笑意:“知道情况了?”他转过脸,眼中不乏讥诮,看得我直想将桌上的牛奶泼到他的脸上。
我知道实际上他并没有做错什么,可大概是因为从小欺负他惯了吧,便一时很不能适应这种感受,当时我是怎么做的来着?对,我做了一件极为幼稚、极不符合我当时年龄的事。
我走上前,夺过他手中的报纸,将它撕成两半,然后又抢过他手中的牛奶杯,将里面的牛奶咕嘟咕嘟地全部喝了个精光。
我本是想将
这是否也就意味着,我跟他之前的处境,已经与之前大不相同了呢。
待我收拾完毕走下楼梯,却发现季枭正坐在餐桌的最前端我平日里才会坐的那个位置上,手里拿着牛奶杯,另一只手则微微折起今天的早报,读得正认真。
他如今的做派,俨然就是一副主人的模样。
而张管家居然就站在他身后不远处,竟像是对如今的情状习以为常。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疾步跑下楼去,我拉着张管家的手臂就往里屋走,约摸到了季枭听不见的距离,我紧绷着面色问:“这是怎么回事?你们都把他当什么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