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通讯器,姚辞搓干净发梢上最后点水滴,将毛巾挂起来,去窗边站着吹头发。
夜里海是墨色,船身灯光映在水面上,柔若无骨地荡漾,姚辞看会儿,待头发吹干便躺下。
第二天他带上那张图纸去日落玫瑰层甲板,清晨刚过,船头散落着柔和日光,有不少人在此散步,两声闲谈落进姚辞耳间。
“北方那两个国家在打仗,你听说吗?”
“知道,说是快要突破防线打到帝国来。”
裴赠没有再拒绝,但也没有说谢谢。
姚辞再接再厉:“你直待在房间里是不是挺无聊,要是想话,花钱找几个舞女去陪你。”
过会儿,裴赠说:“你家里人辛苦赚钱,你就用得这随便?”
这句话倒是很符合姚辞对这个病秧子未婚夫想象,对方穷二白,估计正指望着姚路嫁妆过后半辈子,听到这种挥霍行径不会不心疼,毕竟都是未来共同财产,此刻多花分,以后就少分。
他笑眯眯地说:“也不是直这随便,今天用钱时候就挺紧张。”
姚辞捧着毛巾手下子顿住。
这人真会聊天,聊到他连个标点符号都接不上。
憋死活该。
姚辞虽然这想着,但还是准备努力地同裴赠多聊几句,他正绞尽脑汁地思考怎让两个人先前话题起死回生,对方倒主动开口——
“能看到是你发。”
“那们会不会……”
“过天是天呗,最先遭殃也不是们,你看蔡少校还在船上呢,他是军方人都不担心,你担心什。”
“说也是。”
姚辞站到围栏处,低下头去看此刻水位淹到船身什位置,他将日落玫瑰首中尾三处左右舷吃水都看过,再回头去同手中图纸上那道线比对,神色中多几分然。
日落玫瑰入住手册上有关于船体详细介绍,能得到船身重量以及每位乘客限带行李克重信息,再加上乘客以及货物总重,能够粗
裴赠便问他用到哪儿去。
“打牌输。”姚辞道。
他觉得如果此刻裴赠在自己面前,脸上表情定可以用串省略号概括。
逗这人玩也挺有意思。
“不过你不用担心,赢比输多,”姚辞看眼时间,“你睡吧,不早。”
姚辞打字回他:“所以是跟开玩笑?”
裴赠说:“有时候走不动路,真要坐轮椅。”
好不容易见他有回应,姚辞立刻顺水推舟:“那你最近感觉怎样,要不明天去看看你?”
“不必。”
姚辞碰个钉子,倒也没生气,只是说:“不去也行,叫人给你送点补品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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