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辞努力为自己圆谎:“我身上有道疤,你知道怎么来的吗?那次我就比这回多喝了一点儿,结果就喝醉了,回家的时候摸着路边一条狗的毛
此时两个人点的主菜上了桌,姚辞见厉以行杯中的冰块还未融化彻底,便殷勤地请他先吃菜,自己也拿起了刀叉,将鸡胸肉切成小块送入口中,彻彻底底经历了一番味同嚼蜡的感受。
姚辞没再碰酒,劝厉以行却劝得不遗余力,然而一顿饭吃到行将结束之际,他也没能看到想象中对方口吐白沫倒在桌上的模样。
……主角光环开这么大吗,蟑螂药都治不了您?
厉以行注意到姚辞复杂的神色,忽然拿起醒酒器,也给他倒了一杯。
冰块已经全化进了酒里,姚辞的脸顿时白了:“这是做什么?”
不必醒太久,大概五分钟左右,他便将冰块倒了进去,给厉以行和自己分别斟了一杯。
“今天是向你赔罪,我先敬你。”姚辞笑眯眯地端起面前的水晶高脚杯,半倾着杯口,挑逗似地碰了碰厉以行的杯子,发出叮当两声轻响。
碰完以后他便仰起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下巴与脖颈连成了漂亮的线条,冰块随重力落至杯口,快要沾到嘴唇的时候姚辞放下了杯子。
厉以行不是不怀疑姚辞这瓶赤霞珠有问题,但方才他确认过,酒瓶确是完好无损,没有二次封装痕迹,且现下姚辞面不改色先他一步喝下去,怎么看都坦荡。
但也仅限于看上去。
厉以行似笑非笑道:“二少爷不是跟我道歉么,只喝一杯怎么够。”
姚辞试图让他意识到这不是什么正派人的行为:“没想到厉先生还有给人灌酒的爱好。”
“不是什么人都灌。”厉以行淡淡道。
姚辞咬了咬牙:“不是我不想喝,是我……量就到这儿了。”
“量就到这儿了,”厉以行平平静静重复了一遍,抬眼看他,“对自己了解得这么精确?”
只有姚辞知道自己捧杯的手指有多僵硬,他要将胳膊抵在桌边才能稳住微微战栗的身体,这会儿他不像坐在椅子上,倒像被摁在一只高高的火药桶顶,引线就在厉以行手里,何时点燃不确定,全凭对方心情。
不错,酒的确没问题,但冰块不是。
他不记得从什么地方见过一种下毒的法子,是将毒药冻进冰块中心,再将冰块投入饮料,刚开始喝的时候还是无毒的,随着时间流逝冰块渐渐融化,毒药也就悄无声息扩散进液体,后面再喝的人便遭了殃。
他冰箱里刚好有不同尺寸的冰格,小些的用来藏毒,大些的做外壳,冻这样的冰块不是难事。
而厉以行也并非全无准备,他受过一点药学方面的训练,备着帝国军方供给的解药,一般的毒都解得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