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迅速的模糊湿润,温热的液体漫过面颊,沿着下颌淌进锁骨处的衣服里。
很长时间我都没有这么委屈的情绪了,死死咬着嘴唇不出声,眼泪却止不住的往下流。
乌清淮手足无措的将我抱住,手掌摸着我的头,像小时候抱着我哄我睡觉那样,柔软如水的声音流进了我的心里。
“鸦鸦不哭,有爸爸在呢,以后爸爸会很努力的保护你的。”
我看着一脸惊慌的乌清淮,一瞬间什么话都不想和他说了。
但他睁大眼睛,惴惴不安的看着我,如同胆怯的小鹿等着我原谅他的反应。
我只能木木倦倦的低声说,“随便你吧,你愿意给别人当女人,那是你的事。”
这样带着些厌憎,又心灰意冷的话,对乌清淮来说,就算是我的原谅了。
他很明显的大大松了口气,急急的挪动着膝盖到了我前面,握住我的手,讨好的弓着腰,高兴的软软说。
用悲惨的面孔使我心软。
“鸦鸦,我真的错了,昨晚我欠了好多好多钱,他们说要砍了我的手,我好害怕呜呜呜给你打电话你一直不接,我、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乌清淮哭起来像是吃奶的孩子用尽了全部力气,哭的一抽一抽的,鼻头发红,可因为他长的好看,所以哭起来也好看,令人生怜。
“我只能求助孟先生,他说他能替我还钱,可是要,要和我结婚”
说到最后一句,乌清淮的声音越来越小,从齿缝里挤出来似的,但我还是听的一清二楚。
“鸦鸦,我怎么样都没关系的。孟先生原来是个很厉害的有钱人啊,他给我还了赌债,还说可以帮你把欠关澄的钱都还清。”
柔软的掌心如同母亲的子宫包裹着我的手,他抬起来,小心翼翼的碰了一下我的侧颈。
不敢真的摸到那处被关澄咬的几乎出血的皮肤,他的神情就已经有了伤痛的难过,垂着眼睫吧嗒吧嗒的掉眼泪,哭着小声说。
“关澄对你不好鸦鸦,我们还了他的钱,你以后就再也不用这么委屈了。”
刹那间,我的心里忽然无比酸涩。
并没有产生不敢置信的愤怒,只是藏在我心底的一个疑窦终于揭开了。
怪不得。
那个孟先生估计是早就看上了乌清淮,一步步逼近,然后眼睁睁的看着乌清淮落网了,就以伸出援手的假象,让乌清淮自愿跳进精心准备好的陷阱里。
他是冲着乌清淮来的,就算我拼尽全力,也根本斗不过他。
宛如被抽去了支撑一路挺直背脊的那根骨头,我后背发虚,重重的踉跄靠在墙壁上,双腿的疲乏如扑面而来的海浪将我打的狼狈不堪,软的登时也瘫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