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酒吧里模糊而可怕的神色已经冷静了许多,但还是能看得出来他在竭力克制着几乎要失控的怒气,下颌线条咬的极紧,时常带着轻慢笑意的眉眼也笼着层层阴霾。
他目光如炬的盯着我,缓声问。
“鸦鸦,我一直都没有问过,你当我是什么?”
我被他盯的头皮发麻,忍不住想逃离,但我知道他今晚绝对不会轻易罢休。
而且转念一想,这或许是一个我应该把握住的机会,一个重新开始生活的好机会。
我眼皮一跳,垂着头,盯着反光的大理石地面。
他站立着的影子清晰而古怪的朝我这边吞噬,只是走近了一步,我就不由自主的猛地往后一退。
见状,他又停下脚步,还是没说话,生怕只要一开口就会忍不住爆发,打定主意了死咬着牙,拉着我另一只手上楼。
回到家了,他站在玄关旁,盯着我换了鞋进来,然后关上了门。
砰的一声,悬在头上的巨石终于朝我砸了下来。
摩托车就停在酒吧门口,关澄一言不发的用钥匙拧开,跨坐上去后用力拽了一下我,用阴冷的目光催促着。
我挣不开他的手腕,只好硬着头皮爬到后座,抱住了他的腰。
一路上他开的飞快,要飞出去车毁人亡了似的,一只手却焊在了我手腕上似的,怎么都没松。
我吓得抱紧他,使劲闭着眼。
呼啸的夜风被他完全挡住,从我身边穿行而过。
咬了咬牙,我直视着他,克制着心头的战栗,尽量用最和缓的语气回答。
“关澄,我们之间的关系由你说了算,但这关系的开始是,你拿钱,我陪你上床。”
并没有给他接话的机会,我有些急促的继续补充,“不管是什么关系,我我现在想断了。”
他的声音一下子就扬高了,“你说什么?”
我触碰到他降下冰点的目光,忍不住往后挪了挪
我犯错般,僵直的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脚步停在我面前,抵着我的脚尖。
这时,他终于开口了,指着沙发,“坐。”
指甲掐进了掌心里,我感到一阵压迫下的干渴,不禁细微的咽了咽口水。
几秒后,我走过去坐在沙发上,他也紧跟着过来,直接坐在沙发前等高的茶几,分开的双腿将我的膝盖夹在了里面。
及肩的头发垂了下来,被他伸出手,堪称温柔的拨到了我的耳后,然后抬起我的下巴。
到了楼下,我惊魂未定的下了摩托车。
他抽走钥匙,没把心爱的摩托车停到车库里,就把我往楼上拽。
手腕已经很痛了,要断了似的,我不得不紧紧跟着他,忍不住放轻了声音。
“关澄你轻点,我的手好痛”
他的脚步猝然停下,回头看着我,仿佛一点细微的声响都会瞬间激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