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会儿如果不舒服就说。”路槐青道。
嘴里的含片化到一半的时候,晏暄没那么晕了,他坐直了一点儿身体,大彭问他要不要喝水。
晏暄说不喝。
大彭端详他片刻:“我怎么感觉路总没那么讨厌你呢。”
还剩半句话他没说,不仅不讨厌,看起来还挺关心。
“我有。”一道低沉冷越的声线触碰着晏暄的耳膜,他好像突然就缓解了几分。
接着一只成年男人的手就伸到了他面前,修长的手指间捏着一枚半透明的含片。
大彭要接,路槐青却径直探身朝向了坐在比较里面的晏暄。
他的指关节碰到了晏暄的嘴唇。
晏暄完全被包裹在他身体投下的阴影中,睫毛不自觉地颤了颤。
的耳朵被他说得有些热。
大彭总结道:“总之我觉得你俩现在就差一个捅破窗户纸的契机,你要是再拖,人到时候移情别恋了,你可别找我哭啊。”
晏暄脑海里掠过《极恶都会》中Road的身影,他已经习惯了对方给他的好,想象不到如果以后没有Road的陪伴,他要怎么度过每一个漫长乏味的晚上。
窗外的天空是浅浅的蓝色,停着几片柔软的薄云,衬在灰色的建筑楼群后面,是十分鲜活的颜色。
仿佛下定决心一样,晏暄说了句行。
顿了顿,大彭又自言自语道:“你说要是路总女朋友晕车,他能亲手给喂药吗。”
晏暄险些把剩下的半片含片直接吞下去,卡自己一个上气不接下气。
前些天R
“张嘴。”路槐青低声说,手指带了半分力往前抵住男孩子柔嫩的唇瓣。
晏暄下意识地张开嘴噙住了那枚含片,强烈的薄荷味从舌尖开始蔓延。
恍恍惚惚之间,他觉得这种味道跟路槐青给人的感觉好像,很强的侵略性,不容抗拒,势不可挡。
他听到男人用沉稳的声音问自己:“还能接着坐车么?”
晏暄勉强点了点头。
洋城的高架桥迂回曲折,这条路上的弯道特别多,尽管司机的驾驶水平还算平稳,但连续过了几个弯之后,晏暄开始觉得有些头晕,他将卫衣的帽子戴上,在椅子上微微弓着背,肩膀抵在窗沿处,尽可能地蜷了起来。
大彭看他脸色发白,问他是不是不舒服。
晏暄摇头,简短地说:“晕车。”
大彭到处问周围的同事有没有晕车药,附近的人都没备,有同事帮他继续往前面几排问,晏暄听见了,朝外将脸稍微抬起一个角度,勉强从嘴唇里挤出一句:“不用这么麻烦,我一会儿下车吹吹风就好了。”
他没看到路槐青从第一排站起身,正沿着大巴车中间的过道朝后面走了过来,只是在即将收回视线的时候,瞥见了过道上匀称修长的一双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