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只得认命般在路槐青旁边坐下了。
好在两个人的座位之间有可升降的隔板,就算是最低的高度也能达到肘弯以上,晏暄等着路槐青把隔板拉高,可惜对方日理万机,一直在用开着飞行模式的平板看文件,没有空关注他如坐针毡的心理状态。
洋城飞燕城的航班要三小时左右,中间空姐过来送水的时候,忽然小声问晏暄认不认识坐他旁边的先生。
晏暄点点头。
空姐对他嫣然一笑,将一张没拆封的清洁袋压在了他的玻璃杯下面,然后朝路槐青的方向轻轻一抬下巴。
一直到去燕城出差的前一天,他都没有再打开过《极恶都会》,觉得自己需要时间来消化任渝喜欢路槐青的事实。
可谁知冤家路窄,明明坐同班飞机的有五个人,偏偏是他的座位跟路槐青连着。
路槐青让秘书给他们订的都是头等舱机票,晏暄最后一个登机,看见路槐青坐在中间有连座的那一竖排,便下意识地先去其他地方找跟自己机票对应的座位。
兜兜转转对不上,晏暄终于意识到他该坐在路槐青旁边。
他慢吞吞地挪到路槐青身侧,迟疑了一下:“路总,需要我换个座位吗?”
晏暄纠结片刻,然而想起Road跟他说喜欢路槐青的事情,还是放弃了。
他故作轻松道:“算了吧。”
虽然他很心疼任渝,但对方可能不需要他的关心。
甚至对任渝来说,成为新主策的他出现在眼前,可能还是一种刺激。
大彭已经习惯晏暄面对任渝时的胆怯了:“我看你跟其他人相处的时候挺放得开的啊,又不是那种贼内向的人,怎么一碰见任渝就怂呢。”
晏暄看到清洁袋上写了两行字外加一串号码,瞬间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真够招人的。
他满怀醋意地用余光瞟着路槐青线条起伏的侧脸,很有些愤愤不平。
上天真的不公平,不然为什么会有路槐
他抱着期待望向路槐青。
然而路槐青很快就打破了他的幻想:“为什么要换座位?”
两个人有一定的身高差距,哪怕晏暄站着,路槐青看着他的时候都不需要把头抬得太高。
因为你恐同。因为我不想跟情敌坐在一起。
理由很充分,但都不能跟老板说。
晏暄没说话。
其实大彭不知道,他在考上大学以前,一直是那种内向的性格,是在生过那场大病之后,才逐渐学会伪装,变成了现在这样。
等电梯的时候晏暄想起了什么,拿出手机发了条消息。
大彭伸手在他面前挥了挥:“我一大活人就在你跟前,你还跟别人聊天啊?”
“不是,这个是我婶婶,她女儿在燕城念书,我问问需不需要我给带点儿什么过去。”晏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