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渝见他这样,便道:“我去洗手间,等我一下,回来结账。”
晏暄带着困意说了声“好”。
假如他可以更清醒些,就能够看到任渝去的方向并不是洗手间,而是火锅店出了门右拐两步就到的便利店。
路槐青留下把晏暄修改的反推案看完了才下班,这一次晏暄改得足够用心,他在系统里给了对方通过的反馈。
去地下车库开了车子出门,在昼火附近商圈
任渝一瞥腕表上的时间,轻描淡写道:“就这家吧。”
似乎每一家在社交网络上成为网红的火锅店味道都差不多,晏暄对别的食物没什么期待,唯独想尝一口正宗麻酱,他是北方人,待在洋城这座极南城市两年,也只剩下这点微弱乡思。
不过这一家也让他失望了,麻酱完全用花生酱代替,裹住在沸水里翻滚过的食物之后,有股黏腻的奇怪味道。
“喝酒么?”任渝拿着两瓶啤酒随口问。
晏暄不能喝的,之前他还跟大彭说,觉得自己有种病,一喝酒就会头晕脸红,大彭停了一下,提醒他道:“有没有可能,这个叫酒量不行去小孩儿那桌。”
的联络系统,找到这位太子爷的头像,将修改完成的反推案发了过去。
他关电脑的时候任渝已经背好了挎包,站到了他的椅子旁边:“晏暄,要走么?”
晏暄甚至不敢同对方对视,起身的时候觉得手脚都不是自己的了,还险些被旁边的垃圾桶绊倒:“走吧。”
明明平常同大彭插科打诨总能占上风,可跟任渝站在一起的时候,晏暄的嘴皮子功夫却一成也用不出来,两个人等电梯的时候,还是任渝先开口找的话题。
“路总好像很关心你。”任渝说话的时候,有意无意地在观察晏暄的表情。
不过晏暄不想任渝觉得自己扫兴,还是说:“能喝一点儿。”
任渝给他倒了满杯,雪白的泡沫只差一点就要从杯沿溢出,晏暄捧着喝了一大口,喉咙留下了比气温更高的热度。
他喝酒上脸极快,白皙的皮肤氤氲开一片绯红的轻云,眼里也浮起了水意。
“看来是真的只能喝一点。”任渝笑着,用易拉罐同晏暄碰了个杯。
这顿火锅吃到尾声,晏暄已经有些支撑不住,下巴垫在胳膊上,眼睛都快睁不开。
提起路槐青,晏暄的神色立即怨愤得很生动:“他不针对我就不错了,怎么可能关心我。”
任渝笑了:“别这么说,路总人不错。”
他问晏暄晚上想吃什么,晏暄想起白天听实习生小姑娘们说起的火锅店,便向对方提了一嘴。
“离公司很近的那家?”任渝问。
晏暄觉得任渝似乎对这个提议不太满意,连忙道:“夏天吃火锅确实挺奇怪的,要不我们换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