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放下筷子之后,秦穆将一个牛皮纸袋放在了桌上,缓缓开了口:“爸,妈,从今天开始我就成年了,经过反复考虑决定今后独立生活。房子我已经找到了,行李也收拾好了,今晚就搬走。我知道养育之恩很难用金钱来衡量,但是除此之外我没有别的办法来偿还。这些是法院判给我的赔偿金。因为我暂时没有收入,独立生活又需要一些费用,所以我拿了五千,剩下的三万给你们。今后我不会问你们要钱了,等以后有工作收入后也会定期给你们打钱,金额暂时没有办法确定,但我绝不会食言。”
“你说什么?你要去哪儿?”郑艳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结结巴巴地问,“你……要搬出去住?”
秦穆没说话。
秦爱华的脸色十分难看,盯着儿子道:“你就这么急着想和我们撇清关系?你在那个学校受了苦心里有怨气,但是一个巴掌拍不响,你要是好好学习,不弄出什么同性恋的恶心事情,你妈也不会病急乱投医送你去那种地方。她本意是还不是为了你好?”他越说越生气,“谁家的孩子不是挨打挨骂长大的,而且打你骂你的又不是我和你妈,你就非要把我们俩告上法庭才解恨?告就告了,你回来以后我们处处赔着小心,看着你的脸色过日子,就差烧把高香把你供起来了,你还不满意?你看看哪家的孩子像你一样把父母当成仇人,连话都懒得说的?哪家的孩子动不动就用离家来威胁父母的?别人怂恿两句就要离家出走,你以为你有多大的能耐,跟着他们能混出什么好样子?”秦爱华这下是把沈流也骂进去了。
沈流撑着眉心吐了口气,强压着一肚子话忍了又忍。他这人性子飞扬跋扈,嘴下最是不饶人,搁在其他地方早就开骂了。但进门之前秦穆说过不论发生什么都自己解决,所以他只好默默地憋着,接了这顶“教唆怂恿”的帽子。
秦穆似乎对一切早有预料,表现的十分镇定。他平静地问:“那么,你们还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呢?”
秦爱华和郑艳愣住了。秦爱华气愤地拍桌道:“你他妈说的这是人话吗?我们养了你,反倒成了要图谋你什么了?”
桌上的碗盘统统一抖,发出碰撞的声响。
秦穆端坐在椅子上,抬眼看着他说:“既然话说到这儿了,咱们不如都摊开了吧。从懂事开始,我就努力按照你们的要求活着。我拼命学习不是因为我爱学,也不是因为我有什么远大的志向,只是因为我成绩好,妈就会高兴一点。她高兴了家里的气氛就会缓和一点,我就不用战战兢兢地担心你们又吵起来。她费心费力地想要把我修剪成为一件好作品,我以为这就是母爱,所以她不允许我交朋友我就不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