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国雄走到马佩芸身边笨拙地想要安慰她:“别伤心了,来,擦擦眼泪,为那个小畜生气坏了身体不值当。”
怎料他一安慰,马佩芸哭的更厉害了:“你说得倒是轻巧,自从儿子们生下来以后你管过他们一天吗?你就只要出钱,就能听他们喊你叫‘爸爸’,你怎么懂我的感受?我一把屎一把尿、含辛茹苦的把他带大,甚至……甚至为了他,我可以不要自己的亲生儿子……可我换来了什么?”
提到修心,一股愧疚抓住了马佩芸的心。她带着哭腔讷讷地道:“是我错了吗?是我错了吗?我只是……只是……我对不起楚辰……”
“我真是吃了猪油蒙了心。”马佩芸的眼泪止也止不住,“我单是想着我辛苦把他养大的那个孩子是楚意,我所有的期盼和爱给的那个人是楚意,无论他是不是我的亲生儿子都不是最重要的。我却忘了,我给他的所有东西本都是该属于楚辰的。可是他回家以后,我、我却那么对他,他怨我是应当的。我对不起他,我对不起他呀!”
没想到马佩芸一觉醒来就好像跟换了个人似的,楚鸿和楚国雄却懂得她心里的感受。
“楚辰少爷?”管家被马佩芸问住了,“抱歉夫人,我也不清楚楚辰少爷现在在哪,他似乎早早就跟着荆先生离开了。”
马佩芸听言并没有意外,只说:“你出去让我一个人静静吧。”
“是。”管家顺从地退出了病房。
他一走,豪华的单人病房里便忽然响起了一阵啜泣声。
楚国雄去看望楚鸿时,楚鸿已经醒了,他听说马佩芸也晕了过去便执意要来看看马佩芸,结果他们二人一进病房就看到了拿着纸巾、肩膀一耸一耸的马佩芸。
“我们都对不起楚辰。”楚国雄面色危险地说道,“我一定会把一切都还给他的,也一定会给他一个公道,让楚意和他的生母都付出代价,我这辈子还没有被这么欺骗过。”
楚鸿也神色不渝,他摸了摸自己绑着绷带的手
“佩芸你……”楚国雄已经很久没有看过他的妻子哭泣的样子,一时有些愣住。
马佩芸没想到他们父子二人门也不敲地就闯了进来,她本来下意识地想要把他们骂出去,但看到楚鸿手刺眼的白纱,她忍住了。反正都已经被人看到了,马佩芸索性哭得更加大声、不再压抑自己,看上去真不像个豪门贵妇人。
她一边哭,还一边对着空气怒骂着:“枉我对他那么好,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对我。我二十年来辛辛苦苦,竟是养出了一个白眼狼!是在帮别人养儿子!”
楚国雄和楚鸿都听得出来,这个“他”指的是楚意。
一想到楚意,楚鸿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他心中的愤怒比起马佩芸只多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