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眼睛看了眼茫然的迟等,继续说道,“我怀疑你跟黑渊有关系。”
现在的资料中,还没有人能够分析出黑渊诞生的原因,也不知道他具体由什么物质构成。
迟等想了想:“我现在的记忆中,我被人带走,之后一直躺在床上,身上插满了管子。”
他顿了顿,蹙着眉头在仔细思考那过于久远的记忆,“我的意识是存在的,但是我现在想来我甚至不知道我当时是活的还是死的。
我是不能动也能说话,我甚至不知道我有没有在呼吸。”
迟等躺在白年腿上眯了几分钟,再次睁开眼睛又生龙活虎起来。
他出门把在前厅木着脸喝茶的梁文拽回了房间,而后简单地告诉了白年自己刚刚好像赚了一点钱,他们可以搬到一个稍微好一些的旅店去住一段时间。
白年对于住在什么地方并不在意,可是旁边梁文听见立刻举手表示同起来。
白年见状瞥了他一眼,要笑不笑的表情,随后抬了下下巴,也同意了这个决定。
新的住所是梁文找的,仍旧是个偏僻的小旅店,但至少是个小型的套间。
白年转过头眯着眼睛看了迟等一会儿:“后面的记忆就没有了吗?”迟等摇头,半晌后有些迟疑地开口道:“有时候我的意识内是一场巨大的火灾,有时候变成个空旷的礼堂,或者坐满了人的讲台,千奇百怪的场景都曾有过。”
白年顿了顿:“我之前有过一种猜测。”
迟等双手握着自己交叠起来的小腿骨:“什么?”白年道:“如果一个人的精神进化后会凝固为有形的精神体,如果一个人的精神再乘以百倍的开发后,他会造成什么样的东西实有形化?”迟等在短暂地消化完了这段话,突然闷着嗓子笑了一声,他点了下头:“我觉得您的猜测不无道理。”
他笑了下,伸出一根手指点了
对此,梁文很满意。
迟等也非常满意。
白年进屋后推开卧室的门,大致观察了一遍,脱掉外套坐在了床上,他伸手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他沉吟了片刻后开口道:“意思是没有找到那个老酒鬼,而且你还有些控制不住地下场跟别人打了一架?”迟等爬上床,平躺在了床上,他的视线能够捕捉到白年背脊及小半个侧脸的,他蹙着眉头:“非常糟糕的感觉,好像自己进入了一片窒息的黑雾中,有无数双手在后面拽着我。”
白年伸手摸了下自己的下巴,他沉吟着:“我最开始进入你精神海那一次……”迟等从船上坐了起来,他盘腿坐在了床上,终于能完整地看清白年的脸:“什么?”白年道:“非常多窒息的、古怪的声音。”
迟等脸带疑惑地看向白年,白年微摇了下头:“我怀疑跟黑渊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