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年听见他这比喻,没忍住轻笑出了一声:“哦,小狗。
明天要出去玩儿吗?”迟等皱了皱鼻子,非常勉强地从喉咙里憋出一个音节来:“玩。”
白年拿起自己手心握着的计时器,面无表情地说:“我现在开始计时,不许动、不许说话、不许碰我,不然计时直接归零,直到一个小时为止。”
迟等把自己攥在手心的眼罩打开,垂下头缓慢地戴上了眼睛。
在最后一丝光亮消失的时候,迟等听见了白年计时器“滴”的表示开始的声音。
白年从三天前,开始从不让迟等动,到戴上眼罩后不让迟等发出任何声音。
还有此刻,白年手上捏着一只计时器,面无表情地说道:“不可以动,不可以发出声音。”
迟等把眼罩攥得紧紧。
白年补充说:“不可以碰我。”
他显得冷酷无情,“用手指碰我的鞋尖也不行。”
算什么色诱?”白年冷嗤一声:“哦,我这不算色诱?”白年嗤笑道,“那你跟聂平放的什么屁,看见他走的时候那表情了吗?”迟等反省:“我那不是看他那副呆傻模样,逗他玩玩嘛。”
白年把眼罩轻轻丢到迟等腿上,二话不说:“戴上,一个小时,马上掐表。”
迟等伸手捡起掉到自己腿上的眼罩。
他可谓是对这个东西深恶痛绝。
十天前,他答应了白年让自己戴眼罩,以每天五分钟的时间递增来适应黑暗。
迟等浑身僵硬,十分努力地想要倾听周围的声音。
白年卧室隔音
迟等脸白了下来,之前几天白年不让他动,但是会默许他手指触碰到白年裤腿或是鞋尖的地方。
迟等脸色难看,嘴唇张合半晌。
白年垂眸看他:“能做得到吗?”迟等抬起一双眼睛看向白年,他的表情看起来有些可怜:“您好狠。”
白年挑了下眉:“明天周末,出去玩。”
迟等从鼻子里重重地呼出了一口气,他声音晦涩:“您给狗扔骨头,知道狗肯定会跑去接。”
而且为了确保戴上眼罩确实足够黑,白年还让他进了卧室,因为白年卧室避光性非常好。
到昨天晚上九点多钟为止,迟等已经能够戴着眼罩适应黑暗五十分钟。
在完全黑暗这段时间,他从开始的惊慌失措、手忙脚乱,到能够静静地呼吸,他发现自己听觉、嗅觉、触觉在黑暗的环境下变得更加敏锐了起来,因为这些感觉的增强让他变得能够暂时忍受眼前的黑暗。
五十多分钟,咬咬牙虽然能过,但这并不影响他一听见白年说“进来”两字,就开始心头打鼓,也不影响他看见这个该死的眼罩就开始发怵。
这对他来说,分明已经是足够大的进步了,但是对于铁石心肠的白年来说,完全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