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等手指在仍旧关着的束缚衣里轻轻地捏了捏,他咕咚地又咽了一口口水,像是一只饥饿的狼不受控制地分泌着口水。
白年剪开了迟等大腿的束缚带。
迟等自由的手在束缚衣里十分安静地压在自己胸口,他的腿也轻轻动了动。
久违的身体自由让迟等几乎完全无视了自己前几分钟还处于病中的昏沉感。
他绷着自己浑身上下的每一根肌肉,等待最后的束缚带被白年剪开。
白年说道,“九月份的夏天,因为在院子里淋了些冷水就发烧病倒。”
迟等浑身发软,身下还隐隐残留着水迹的水泥地上像是变成了一片汪洋大海,他在这海洋中漂浮,因为“晕船”而难受到甚至难以听清身边的人说话。
白年起身走到花圃那里戴上了自己除草用的白手套,他甚至还提了个小型工具箱走到了迟等身边。
他蹲在迟等身前翻了会儿自己的小工具箱,拿出了一些东西放在自己手边触手可及的地方,随后又有些嫌弃地从里面拿出一柄很大的剪刀,在迟等束缚衣前比划了片刻。
他拿起剪刀,先是在对方胸口处最大的那根束缚带上剪下一刀。
白年是九点多钟到的家门口,他打开自家院门,看见迟等在自家院子的光照下被捆得看起来像是一只在等待破茧的毛毛虫。
白年听见他嘴中吐出了几句微弱痛苦的呻吟声。
“好热。”
他突然用干哑的嗓子吐出了这个词语。
夏季夜晚的微风也夹杂着燥热的气息,觉得热是应当的。
白年长手一伸,巨大的剪刀刀刃割开了迟等小腿处的束缚带,后又直接往前一探又直接割开了脚踝处的最后一根束缚带。
迟等的脚缓慢又舒缓地张开来。
他在白年看不见的地方,
迟等的耳朵十分敏锐,他几乎在听见“咔嚓”声音的瞬间便睁开了赤红的双眼,他盯着自己面前的白年看。
浑身发烫如同处于晕船状态下的身体也能迅速涌上一阵几乎要冲破头顶的兴奋感。
迟等咽了咽口水,咕咚的声音甚至在这样的夜晚听得十分清晰。
迟等静静地等,浑身上下都紧绷着蓄势待发的肌肉。
白年剪开迟等绑在腰腹处的第二条束缚带。
白年走进门关上院内大门,他走到迟等身前,往地上的人脸上瞥了一眼。
这一看反倒微微吃了一惊,迟等湿漉漉的头发已经在几个小时高温下自然干了下来,他脸颊很红,闭着眼睛皱着眉头躺在地上,像是在生病。
白年没忍住诧异:“你是中暑?”
迟等声音含糊又痛苦,却逻辑清晰,他对白年说道:“我怀疑我是发烧,我身上温度很高。”
白年笑了声,似乎觉得有些可笑:“你是我见过最脆弱的哨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