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临清淡淡看了他一眼,想说求了半小时父亲把你带下去,但话到嘴边,又懒得和君鹤费口舌,也就沉默了。
君鹤有些失落于许临清的漠视,越发卖力的揉搓许临清的手,企图让他暖和起来。
车子行驶出墓园,萧瑟的风吹过路面,卷起一地的尘埃。
许临清整个人蔫蔫的被君鹤抱在怀里,君鹤见他倦了,就搂着他不再说话,两个人依偎在一起,难得的安逸。
迷迷糊糊间,许临清听见吵杂声,他不明所以地睁
这是许临清心中最深切的痛,他没能完成许伟的遗愿,成功从君鹤身边逃开,甚至于,他去拜望许伟,都要带上君鹤一同前往。
若是父亲见到他如今这副田地,定是要地下不瞑目。
可是这是难得能调动许临清情绪的事情了。
君鹤给两人准备了黑西装,买了花,于午后去墓园看望许伟。
许临清态度强硬,不让君鹤同他上前,君鹤如今在许临清面前讨不到半点好,禁不住许临清冷漠的眼神,到底驻足在五米之外盯着他的背影。
待在公寓多长时间了,君鹤偶尔会带他出去放风,美名其曰给他解闷,但总是寸步不离地跟在他身边,好像只要一个眨眼,许临清就会瞬间消失不见。
没多久,君鹤带来了个消息,说是孟殊回国了。
两年前沈新寻出卖许临清的踪迹给君鹤,君鹤便帮沈新寻扳到了孟家,孟殊和沈新寻决裂,只身前往英国留学,没想到时间竟然过得这么快,孟殊已经回国了。
许临清自身难保,却还在担忧沈新寻会不会继续纠缠孟殊。
他多次追问君鹤孟殊的情况,却惹来君鹤的不快,卖足了关子,也不肯把孟殊的事情告诉自己。
花是君鹤买的,许临清怕许伟生气,随手抛给了跟随的保镖,自个站在了墓碑前。
这处是风水宝地,价位极高,许临清可能打拼一生不能让许伟长眠于此,但他知道,许伟不会开心的。
他愧对许伟,一言不发跪在墓前,足足跪了半小时,是君鹤怕他跪坏了,才强硬将他带走塞到车上。
“和许叔叔说了些什么?”
君鹤一摸许临清的手,冰冰凉,裹在自己掌心里揉搓着。
君鹤和沈新寻便是一丘之貉,即使沈新寻有苦衷,但对孟殊的伤害也是真切的,许临清很难不担心。
世界并非黑即白,沈新寻为死去的弟弟讨回公道无可厚非,但自私地利用许临清达到自己的目的,许临清这辈子都不可能原谅他。
是沈新寻害得他失去两年多的自由,恐怕孟殊还被蒙在鼓励,以为他早在大草原上潇洒驰骋快马,实则他困在这透不过气的屋内,早就从内里腐烂了。
——
天气逐渐转冷,再过不久,就是许伟的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