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他离开S大学城已经快过去半年,这半年
第二次了,这是许临清欺骗他的第二次。
想起这近两月许临清的温顺,君鹤忽然明白了,他又再一次掉进了许临清的温柔陷阱里。
上一次许临清一走就是三年,而这一次,他又打算离开自己的世界多久呢?
天上地下,就算是把天给翻过来,他也会把许临清找回自己身边。
小叔叔,等着看吧,是你逃得快呢,还是我先找到你呢?
他抬手示意讲策划案的经理停下,起身绕到隔间接听。
在他接通电话之前,想的还是,许临清这次去了哪里玩,玩得开不开心,晚上回去和他说点什么好。
但他所有的幻想在得到陈喆的一句许先生不见了时尽数破灭。
君鹤有一瞬间的反应不过来,甚至生硬地问,“什么叫做不见了?”
陈喆把经过一五一十地讲了。
份证就能入住的破旧小旅馆,又让老板给他找了辆黑车,第二天一早就上路。
他要尽快离开这个城市。
待的时间越长,他就越是危险。
许临清根本不敢睡觉,他躺在小旅馆洗的发黄的床单上,像只猫头鹰一样睁着眼睛,外头是大排档炒菜和男人粗嘎的声音,隔壁有对小情侣正做的热火朝天,而他在这些混乱的音色里度过了一个糟糕高压的夜晚。
君鹤现在估计气疯了吧,是不是已经大肆在搜捕他。
——
许临清在车上颠簸了两天。
黑车走的是坑坑洼洼的小路,一路狂奔,许临清在车上吐得昏天暗地,什么东西都吃不下,整个人就像是一只苍白的鬼。
抵达A市时,许临清已瘦脱形,连司机大哥都有点看不过眼。
逃出生天的许临清并没有放松,他一直都穿着女装,因为过痩,走在路上别人只会以为他是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不会去怀疑他的性别。
“你的意思是,许临清凭空消失了?”说到最后,他甚至笑了下。
眼神却越来越冷。
“找,无论用什么方法,把他给我带回来。”
君鹤了断地挂了电话,回到会议室,面色铁青,“今天的会开到这里。”
抛下没头没脑这么一句,他几乎是失去了风度地快步走出去,留下一脸莫名的众人。
许临清死死盯着薄木板做的门,一晚上都担心房门被敲响,幸而除了几张从门缝里塞进来的小卡片以外,什么都没有发生。
次日,他盯着一头杂乱的假发,穿上准备好的黑色连衣裙,坐上了老板安排的黑车。
他没有地方可去,但他想到了旧相识,或许孟殊能够帮帮他。
——
君鹤收到陈喆电话的时候正在开公司会议,手机振动时,他刚想伸手按掉,但关乎许临清的一切,都比所有的事情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