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不见,小叔叔还是这牙尖嘴利。”
他刻意在三年咬重音,颇有咬牙切齿之意。
许临清倒是真想骂,但对于君鹤这样人,他骂得再多,也不能撼动君鹤半分羞耻心,只是,他拿手捂下眼睛,避免日光灯照得他眼里刺痛,“你想怎样?”
明知故问,君鹤想怎样,许临清心知肚明。
“小叔叔,”君鹤叹息般,声音染上饱满情意,“好想你。”
他深吸口气,却并没有缓解窒息感,过几秒,他又迅速地把证件塞进暗格,件衣服都没带,就打算出门。
他可以绕到地下车库,从那里出去,也许还有渺茫机会。
但还没有等他迈出这个门,夺命般信息又弹进来。
这次许临清没有犹豫地点开,只见照片拍摄地点是他方才去过学校门口,也许是太清楚君鹤招数,许临清竟然没有太多意外。
他闭闭眼,给发信息号码打电话。
面色暗,嘟嘟囔囔地下车。
许临清在车厢里呆坐很久,才慢慢启动车子往回赶。
他能感觉到有辆车从他离开公寓时就直在跟着他,许临清咬咬牙,猛地踩下油门,想要把那条阴魂不散尾巴给甩掉,可无论他怎躲避,后视镜依旧能见到那辆黑色商务车影子。
许临清低低咒骂句,多日来不安终于在此刻现行。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什时候被盯上。
——
挂电话,君鹤久坐在后座没有动弹。
助理因他周身戾气好半天才敢出声询问是否要
未接通几秒,嘟嘟声如同雷鸣,敲击着他心脏,凿出个个血淋淋大坑。
长达数十秒沉默,只听得见对方浅浅呼吸声,许临清喉结滚动,半晌才闷声道,“别动他。”
声音是浓浓疲倦和愤懑。
那头依旧是把清朗音色,只是时隔三年,如今再听,仿若噩梦里回响,“这就是小叔叔想对说第句话?”
许临清往回走,脱力倒在沙发上,脑子乱哄哄地闹,他想笑,勉力地扯下嘴角,“不然呢,还是说,你更想听骂你,那你可真贱。”
路闯红灯回家,许临清面色冷峻,二话不说就收拾行李打算离开,他不能再待下去。
噩梦生活有过次已经足够他恐惧生。
把身份证塞进双肩包时,手机弹进来条信息。
陌生号码,许临清捏着手机僵立站许久,才颤抖着点开图片。
尽管心里隐隐已经有答案,但在看见图片那瞬间许临清还是仿佛被人抓住咽喉,照片是在他所住公寓楼下拍,正对着他住七楼,也许他现在走到窗前往下望,就能和楼下眼睛遥遥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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