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开了三个多小时的会,几人把不可见人的数据抹了个七七八八,君鹤没想过能全身而退,但留下的全是无伤大雅的东西,估摸着要割下一小块肉来,才能顺利过关。
会议厅只剩下他一个人时,君鹤紧绷的神色才逐渐松懈下来,他
再等等吧,等他足够强大,也就不必这么麻烦了。
君鹤轻轻把门给带上,屋里重新陷入黑暗。
安静得连微弱的呼吸声都很清晰,在君鹤出去的不到三秒,许临清便缓缓睁开了眼,眼神不再是迷离和顺从,在暗处闪着璀璨的光。
——
君鹤没日没夜赴美,连时差都来不及调整,就开了场大会。
35.
夜里起了风,一通急电打断了深夜的宁静。
好不容易睡着的许临清被君鹤吵醒,屋里开着一盏小灯,君鹤站在窗前,幽黄的灯光没能为他冷峻的脸色增添半分温暖,他肃静地听着电话里的汇报,面色越发深沉,半晌,才低声说自己知道了,“我会立刻过去。”
话落,转身看见睁着眼的许临清,面色转霁,踱步过去摸了摸许临清的额头,温声道,“吵醒你了?”
许临清眼神有些迷糊,似是还没清醒,并不回答。
公司某块不可言说的业务不知道被谁泄露出去,问题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若是不能成功度过,对公司而言是一次沉重的打击。
能拿到这么核心资料的,公司上下除了君鹤,便是他精挑细选的三个下属,一个华人,两个老美,君鹤在此前早把他们的底细摸清,但此时也不免起疑心。
总不能是他把公司的机密泄露出去。
他听着底下的人汇报,隐隐约约有吵起来的意思,眉心发涩,饱含怒气的shutup使得空气瞬间凝固起来。
问题既然发生,自然是要去解决,现在再追究是谁把资料泄露出去为时已晚,当务之急是怎么搪塞过找快上门的联邦警察。
“公司那边出了点事,”君鹤一顿,眼神微眯,“我天亮就得走了,你继续睡吧。”
他俯身亲了亲许临清,浅尝辄止,许临清闭上了眼,像是困极。
君鹤没有纠缠许临清太久,轻手轻脚地把必需的东西收拾好,临出房门,见到半个脑袋埋进被窝里的许临清,又升腾起浓浓的不舍,许临清近来不再阻止他亲近,也不再像从前总是流露出厌恶的表情,这是个好征兆,若是可以,君鹤不会选择在此时离开。
但是公司的业务出了很大的问题,他必须去一趟,这是他打下根基至为重要的一步,不容许出半点差错。
当时他选择把公司定在美国,一来是想避开君云的耳目,二来其间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业务也不方便在国内进行,如今倒是成为阻隔他和许临清的因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