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过君先生了,”许临清斟酌着,观察君鹤的脸色,见他没什么反应,才继续说下去,“你的事情我也知道一点,别难过了”
君鹤似乎被触动了,盯着许临清看了好一会才说,“我真的只有小叔叔你。”
许临清这次不敢反驳他了,连忙附和,“我知道我知道,我也一直把你当亲人看待。”
君鹤脸色这才缓和许多,仿佛也知道自己昨日的脾性太差,轻声说,“我也跟你道歉,我昨天的态度不好。”
他是半点儿都不想把许伟置于发病的危险之中。
男人给他发了一个地址和一个时间,半是威胁半是劝诫,“不要耍花样,乖乖赴约,否则后果你承担不起。”
许临清没有再回。
他脑袋嗡嗡响,回荡的全是三个月前的那个不堪的夜晚。
一失足成千古恨,许临清做梦都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置身于这样的境地之中,他甚至连反抗的资本都没有,除非他真的能抛却所有的尊严,任凭男人把他的照片发给亲友。
话,让许临清眼睛都瞪红了,他几乎是抢过许伟的手机,在见到屏幕上几张照片,没有脸,全是肢体部位,但许临清还是一眼就认出这是男人拍的他自己,他下意识把手机的屏幕捂住,面如死灰。
许伟关切地问,“怎么了?”
“没事,”许临清强颜欢笑,“就是中了点病毒,杀杀毒就好了。”
他把照片删除,交还到许伟手里。
许伟还在嘀咕,“怎么就突然中毒了呢”
许临清丢不起这个人,只能吃掉这个哑巴亏。
当天晚上,许临清又开始失眠,之前存的药已经全被他丢掉,他只能闭着眼强迫自己睡觉,漫漫长夜,静得连空气都仿佛是流动的,许临清一夜未眠,顶着一张疲惫不堪的脸来到了酒吧。
他遇到了昨日不欢而散的君鹤。
君鹤见到他,显然地还在生气,扭头就要进办公室,许临清眼疾手快地抓住他,“你等等,我有话要跟你说。”
君鹤一脸怏怏。
可许临清已经没有心情听他说了什么,他冲进房间,找到一个半小时前通话的号码,打了几次都打不通,许临清怕男人发疯又把照片发给别人,慌不择路,给男人发信息,“别乱来,有什么事情,我都可以商量。”
他颓废地坐到床上,心焦地等待回信。
约莫五分钟,手机一响,他颤抖着手指打开,“什么都可以吗?”
许临清很想回操/你妈的,但拳捏紧了又松,松了又捏紧,终究发出一句,“别骚扰我的家人。”
许伟不知道他是同性恋的事情,许临清也暂时还没有跟父亲出柜的打算,况且许伟身体不好,为人又古板老派,许临清无法想象他知道自己的性取向会是什么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