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渐冷,离新年不足月,整个学期李举都没有回学校去,他比半年前更加沉稳,戒骄戒躁,陆鸿昌为他办休学,家教早晚登门,除陪伴父亲,大多
李砚堂痴痴怔愣,仿佛听不懂他话,但慢慢他便反应过来,记起晕厥之前最后幕。
他知道,那个人,他知道孩子来历。
李举见他神色不对,心里毫无愧疚。他讨好他是因为不想被抛弃,但如果李砚堂真绝情到无所谓有没有他,那他就必须得接受他某些自卫行为。
心里这样想,却还是想要得到他原谅,因此故意像从前那样同他撒娇:“爸爸,对不起,是告诉他,你别不要……”
他说着便哭起来,倒是真真切切。
李砚堂在迷蒙中苏醒,眼前片虚幻,不知身在何处。有个人始终握着他手,好像是举。
他紧紧抓着那只手,伤心要啊啊叫出声来,却怎都发不出声音。
后来似乎又做什事,但又无法抵挡昏睡过去。
再醒来时,他躺在医院康复病房里,身边只有李举。小少年趴在他床边睡着。
尚未十分清醒他便悲伤不已,愧疚与不舍浸透他心。这不是他孩子,是别人,即使他生下他,凝聚半生所爱将他养大,可他没有资格拥有他,从将他放入自己身体里那刻开始便是错误。法庭之上麻木此刻已经完全清醒,骨肉分离痛几乎使他肝胆俱裂,整个人都开始颤抖。
他鲜少像同龄人样任性发泄情绪,父子之间很早便像两个成年人样沟通,李砚堂从前便常常为自己不善表达而感到愧疚,见他哭,愈加不能平静。可他又能说什呢,他作为无法用苍白语言补救,更加不能因为自己可笑爱情被,bao露而指责他人。
他应该就此闭嘴,就此死去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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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昏睡与浅眠之间浑浑噩噩,直到出院前后才日渐清醒。
陆鸿昌没有出现,直在他身边是李举,出院之后他们被送回到陆鸿昌房子里,除原来阿姨,屋子里还多配备两名保镖。回来之后,陈润禾再没有登门打扰。
李举猛然惊醒,见他伤悲,眼眶立刻便红,扑进他怀里紧紧抱着安慰:“没事爸爸,没事。”
李砚堂牙关僵硬,强撑着开口:“对不起……”
“没有对不起!”李举凶狠反驳他,“不关你事!”
几日变故让他变得像陆鸿昌样强势,基因里携带特质已经无法遮掩。
“爸爸,不用担心,都会处理好。”他握着他手坚定说,“什都不知道是他们。身体里流着你血,没人能把们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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