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明都已经再三警
许冬时听见傅驰满不在乎的口吻,双手不自觉攥紧了——是,对傅驰来说,这并非什么大事,因为傅驰有肆意妄为的资本,可他不同,没有人会容许他任性,他只要犯了错就再也没有从头来过的机会。
他不求傅驰能够跟他感同身受,是他作茧自缚,但傅驰怎么能这么用这么轻飘飘的、甚至带着嘲笑的态度来回应这件事?
“傅驰,我们心平气和谈一谈。”许冬时半晌才找回理智,他看着神色自在的傅驰,说出在心里酝酿了千百回的话,“其实不管有没有照片,我们都早该把话说清楚了。”
傅驰觉得接下来许冬时说的话他一定不爱听,但还是微微抬着下巴静待下文。
许冬时抿了下干涩的唇,“三年前我为一己之私威胁你不得不跟我保持来往,现在我郑重地跟你说一声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愿不愿意接受我的道歉,但我能说的也就这三个字。”
说话?
许冬时知道无论他如何拖延时间,总归是要面对的,他在傅驰不悦的眼神里张了张嘴,声音又涩又沙哑地阐述今日发生的事情,“有人在你家楼下拍了我们前晚的照片,我爸妈知道我们的事情了。”
傅驰神情一顿,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冷声问,“谁?”
许冬时摇头,“不知道,那人除了发照片外什么都没说。”
傅驰脑海里率先蹦出了许玙的脸,神色肃然,“这件事我会查清楚的,”他见到许冬时煞白的脸色,哼笑说,“就这事,把你吓成这样?”
像是有千万根针同时扎进了许冬时的肺里,让他一呼一吸之间都是绵密的疼痛,他咬了咬酸软的牙根,在傅驰审视一般的眼神中终于说出那句他几次都到嘴边却又因为爱意咽回去的话,“傅驰,到此结束吧,我们不要再见面了。”
空气仿佛凝固了,屋内静得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傅驰依旧慵懒地靠在沙发上,他明明处于低位,气场却高高在上,几瞬,他像是听见了什么笑话一般,轻轻地笑了声,“所以你说的很重要的事情,是要跟我一刀两断?”
对方轻松甚至于轻佻的语气让许冬时身形都微微一晃。
傅驰慢条斯理地站起来,凝视着许冬时,“你缠了我这么久,随随便便说结束就能做到吗?”
在听见自己跟许冬时的事情被许家人知道后,傅驰竟然没有半点东窗事发的惊慌,反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释然
说来也奇怪,他之前一再严令许冬时不准把他们的关系说出去,可真正到了这一天,他反倒很安然地接受了。
就算被发现了又如何,大不了,大不了
大不了怎么样呢?
他说不出个所以然了,甚至不太清楚自己到底想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