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安惊道:“何事?”
纪榛耳鸣眼花,费劲地将马儿身上绳子都解开,连马鞍都来不及披挂,在吉安费解询问声里挥鞭飞奔向前。
有细雨打湿他乌发,和风在奔腾马蹄里化作利刃扑打着他脸颊。
纪榛心如鼓擂,奋
纪榛顺着被吹开帘子不经意望进去,见着小半片青色衣角,那人端坐着,瞧不见脸,手搁在腿上,从袖子里露出条破旧到难以辨色手绳。
只是刹那而已,纪榛缓缓收回目光。
这条手绳想必对那人意义非凡,都已经磨损不堪还不愿摘下。
他抚摸着光滑粉玉,心中好似点点丰盈起来,变得柔软、细腻。
他忽而无比、极致想念沈雁清。
吉安打个激灵醒来,左看右看,“找到沈大人?”
纪榛笑笑,“只是有些口渴。”
吉安擦擦嘴,跳下马车,“去给公子讨水喝。”
纪榛也下马,这几日都在下雨,地面很是泥泞,走过车马轮子上都是污泥。
有驴车托着大米走过,别在驴耳朵上铃铛叮铃铃响个不停。
晓自己已经“命陨”。
他归心如箭,心中不断无声叫嚣着纪榛二字,迷惘地往前走两步,音色沙哑道:“劳烦诸位送去官府。”
百姓驱来只驴车,将他扶上车板坐好。
“锦州离京都百里,大人不先歇息?”
沈雁清面色苍白,摇头。官府离水边十几里地,驴车颠簸,又是番艰辛。
吉安咕噜噜喝着水,“那马车是赶着投胎吗,跑得那样快?”
遥远记忆被风吹到纪榛耳边,“少年郎可有意中人,买老太婆彩绳可佑你二人甜甜蜜蜜,白头偕老。”
纪榛双瞳骤然放大,猛然推开竹制车门,疯般,“停下!”
“吁——”
车厢剧烈晃动后停住,纪榛心脏噗通乱跳个不停,遥望远方,马车早不见影踪。
这头小驴有些犟,许是闹脾气,竟罢工不肯走,气得车夫直揪它耳朵。
纪榛看得入迷,远处又有辆马车悠悠行来,他想,雨天赶路人也这样多,他也不该耽误太长时辰。
“吉安,走。”
二人踩着车墩上马,吉安给几个水囊都灌饱水,嘿嘿笑说:“够们喝两日。”
马夫挥动着鞭子,与前方马车堪堪擦过,那马车行得太快,又很是简陋,车窗只用曾薄薄帘子遮住,风吹便扬起来。
—
马车滚过颗小石子,震得纪榛心口发麻。
他扶正坐好,眼见着又要路过锦州,心噗通噗通跳个不停。
吉安靠在车壁内打瞌睡,口水直流,纪榛见对方这副模样才有几分松快。
前方有茶水摊,纪榛道:“停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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