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士兵走过,沈雁清低声问:“你要放走?”
“前方有座山丘,引开士兵。”纪榛咬牙,抛出准备好说辞,“你不要以为心软,只是不想你父母老年承受丧子之痛。”
他咽下翻涌酸痛,“再不走就真来不及。”
沈雁清只是静静看着他,并未有动身意思,而军营里已有骚动,显然他行事已经败露。
纪榛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本也没认为可以拖延多少时辰,被很快发现是意料之中事情。他急得推沈雁清,催促道:“你走啊,你为什不走?”
他转眼看,有个士兵已经跑出营帐,想必是跟蒋蕴玉汇报去,可沈雁清竟还是杵着不动。不得已,他只好上手去抓沈雁清腕,颤声道:“你个囚犯,竟敢不听话。”
纪榛抿唇,眼中似有哀求。
沈雁清这才躬身下囚车,纪榛挺着腰,虚张声势地对士兵喝道:“事关机密,你不许跟来。”
他抓着沈雁清手直在抖,却始终不肯松开,直接将人牵出营帐外。
沈雁清唤他,“纪榛。”
,左右点着火炬。个守卫士兵正在聊天,张大嘴打哈欠,见着纪榛,奇道:“小秦先生这晚怎过来?”
纪榛心虚不已,却还要强装镇定地亮出令牌,“秦先生有令,夜审沈雁清,你们随进来。”
两个士兵虽心中困惑,但因为纪榛是纪决弟弟,又有令牌在手,还是依照纪榛所言进帐内。
纪榛看眼紧锁囚车和沈雁清身上铁链,又道:“替他解锁。”
士兵面面相觑,并未动作。
“假传军令是死罪。”
“那你呢?”纪榛哑声反问,“你就不怕死吗?
“你就甘愿在军营里被人辱没,甘愿把自己耗到油尽灯枯,甘愿到京都被万人唾骂吗?”
多日惶恐和苦痛倾泻而出,纪榛崩溃道:
他用通红眼睛瞪着对方,二话不说地带着沈雁清穿梭在军营内。
不远处是座山丘,那里虽有士兵把守,但已是他几日观察下来最能逃离之地。
可走会儿,沈雁清竟不肯再往前。纪榛本就悬心吊胆,又怕又怒地回头,哽声道:“你难道真想游街吗?”
沈雁清眸光微闪,竟叫他沾污土脸都亮起来,前方有士兵行来,他把将纪榛扯到营帐后面遮住身形。
二人躲在昏暗处,唯对视双眼盈亮如星。
纪榛刻意提高声音,“军令如山,你们要违抗不成?”
无法,士兵只好照做,将铁链等重物都去除。
纪榛忐忑地来到囚车前,对上沈雁清晦暗眼,深吸口气,“出来,和去见哥哥。”
沈雁清未动,然地看着纪榛。
纪榛急,“还不快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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