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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五日风平浪静。
纪决和蒋蕴玉皆要陪同使臣处理两国结交事宜,忙得脚不沾地,沈雁清亦是如此,纪榛唯有在晨曦
“千言万语,难以言尽。”
“只幸你还愿恨着,而非将当成陌路人。”沈雁清轻声笑道,“那你便永生恨着,日日想起来不顺心就骂两句。无论如何,不要将忘。”
纪榛逃避似捂住耳朵,“不想听,你走”
沈雁清半倾着身躯凑近纪榛,凝望着对方痛苦神情。他带给纪榛似乎大多都是眼泪和愁苦,这便显得他曾享用过甜笑与温驯越发弥足珍贵。他情不自禁地想吻去纪榛面颊上泪水,方贴近,纪榛却抬起泪涔涔眼控诉般地盯着他。
沈雁清唇瓣翕动,最终只在纪榛额上落下轻轻柔柔吻。
,想起那日混乱与心碎。当时他以为兄长感染瘟疫,又死无全尸,自是摧心剖肝,才导致神昏意乱下失言。他纵是再恨沈雁清,也不曾想过要对方命。
可为早些催沈雁清离开少生祸端,他口不应心地挤出字,“是。”
沈雁清面上血色瞬间尽失,他唇瓣微动,几次后才发出声音,“知晓。”
纪榛占上风,也不觉得畅快,他想赶沈雁清走,可从前寡言少语沈雁清此时却滔滔不竭地说个不停。
他可说,不可说都要堆在今夜齐吐露。
他唯恐吓着纪榛般,又似怕自己再沉迷下去,极快地抽离并站起身,继而从怀中取出块红布,掀角又盖回去,只将物件搁在榻上,确凿无疑道:“你婚契还作数,终其生,只你人。”
他眼中有水光,倒映着窈冥里吞声引泣纪榛,转身跃窗离去。
纪榛抹脸,颤悠悠地打开红帛。
沈家传家玉石静躺其中,发出微幽光泽。
他望向半掩窗柩,檐外,狂风四起,夜鹰长啼。
“离京之前,母亲托带话。她知晓从前薄待你,要说些好言哄你回家,不过怕是要辜负她老人家念想,你并不愿同走。”
“陛下出身低微,自以为深识远虑看清圣意,遂追随三殿下。当年欲与王家结亲,你却横插脚扰大局,心中气怨才对你百般刁难,你怪是应当。”
“你下芙蓉香那夜,其实大有机会断与你姻缘,可连自己都不知为何不肯让你出府。而后细思,你是沈雁清妻子,又怎肯放你投身他人?”
“纪家没落,虽是圣心不可挡,亦不否认曾在其中谋谟帷幄,但你父亲死,与没有半分干系。”
纪榛想让沈雁清别再往下说,可听着他细数过往,眨眨眼,喉咙哽塞,个音调都难以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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