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榛,你个罪臣家眷,不被判刑已是万幸,不好好做你沈家娇娘,跑来宫宴做什?”宴会未开始,张镇已饮几杯酒,与臭味相投友人挨着。
纪榛不搭理小人得志张镇。
张镇嘿嘿笑道:“你不是最能说会道吗,现在成哑巴?”
纪榛看着对方,仍不开口。
“瞧瞧,瞧瞧!这眼睛瞪,没纪家,”张镇伸出小尾指,满脸不屑,“你纪榛就是个
他顺着玉骨往上瞧,沈雁清轻声说:“怎不吃?”
上回在南苑时嘴巴就没歇过,这次倒如此清闲。
纪榛抿抿唇,闻着香软糕点,不由自主地望向前座——纪家位置已经易主。
他眼睛酸,唯恐在这多人面前失态,抓糯米糕就塞进嘴里,胡乱咀嚼着。
沈雁清把热茶推到他面前,似无奈道:“无人跟你抢。”
不得也就不想多加争执。
纪榛并不听沈家人在说什,只绞着自己手指玩,有些犯迷糊。
马车个颠簸,他身子往沈雁清方向倾倒,沈雁清手方抬起要接住他,他却先步地攀住窗框,只堪堪地挨下沈雁清肩膀便坐稳。
沈雁清手落在半空中,顿,若无其事地落下。
沈家父母自然也瞧见这画面,有些诧异地对视眼。
纪榛不说话,个劲地吃东西,仿若如此就能将心中悲痛并咽进肚子里。
不多时,便有同僚唤沈雁清到旁议事。沈雁清嘱咐道:“在此候着,哪儿都不要去。”
在这宫宴里,纪榛分不清谁是敌是友,只能似浮萍般依靠着沈雁清。听闻此言,惶恐地眨眨眼,想让沈雁清留下,可最终还是没有开口挽留。
他安静地坐在位置上吃着香甜糕点,自知今时不同往日,并未去招惹旁人。
可与他有过几次龃龉礼部侍郎之子张镇见他落单,又免不得上前讥笑番。
纪榛浑然不知自己举动掀起小小风浪,又规规矩矩地坐好。他如此知礼晓事,总爱斥他不成方圆沈雁清该觉欣慰,却无故心生烦躁。
但父母在前,沈雁清仍是不露声色,只半握起空落落掌心。
个多时辰后,四人在内监领路下进祈年殿。殿中*员正热络地相互问候,沈家父子出现,亦有不少同僚与之交谈。
沈母去女眷区,纪榛跟在沈雁清身旁。他如今身份特殊,就算是不言不语也引来许多打量目光,当着沈家父子面,*员倒还算客客气气。纪榛环顾圈,再不见护他周全父兄,只觉芒刺在背。
入座后,纪榛也没有心思享用食桌上小点,只半垂着脑袋静默。紧握右手忽然被慢慢掰开,块松软桂花糯米糕落在他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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