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心脏口微茫的灼烧感又算是怎么回事?
如果,他在想,如果此刻宋思阳提出要留下,他应当说不出拒绝的话。
可宋思阳却是那么温顺地站在他面前,抬起一双乌黑的却有点哀伤的眼睛对他说:“你别生气好吗,我跟你回去。”
就像做错事的小狗睁着湿漉漉的眼睛把脑袋枕在主人的掌心,小心翼翼地撒着娇。
宋思阳又做错了什么呢?他什么都没错。
他在出神期间,宋思阳低声对他说:“你表哥来了,我们走吧。”
姚隐很想问为什么表哥一来就得走,为什么你要这么听表哥的话?可是他见到宋思阳半垂的眼睛就什么询问都发不出来了。
茵茵不跟宋思阳在一桌吃饭,此不停地看向宋思阳,等对方将要走出室内时,忍不住站起来唤了声,“思阳哥。”
这一声才有了儿时与对方的几分亲昵意味。
宋思阳回头看少女,茵茵失落地问:“你要走了吗?”
在盛星见到褚越是意料之外的事情。
宋思阳的第一反应是慌张,同时脑子里闪过的念头是“他要来抓我回去了吗”?
接着是惧怕,并非畏惧褚越真的会强行带走他,而是担忧他没有经过允许就外出会引得对方生气,从而加重褚越心脏的负担。
最后才是再见的欣喜。
可是这点喜悦被前两种情绪压过,以至于宋思阳明明是想朝褚越露出笑脸,却只是呆呆地与之对望。
褚越慢慢地握住对方的手,用力地攥住那抹微凉的、柔软的触感。
过电感从掌心一路游走到胸腔最深处,褚越音色微沉,
他鼻尖微微发酸,颔首,“我下次”顿了顿,也不知道有没有下次,下次又会是什么时候,于是言语变成了嘱咐,“好好读书。”
“那你还会过来吗?”少女的嗓音清脆,夹杂着不舍,“施源哥清明放假会回来,你来吗?”
宋思阳还有几步就能走到褚越身边,他垂眼将自己的袖子放下去,没有正面回答茵茵的话,只是很轻柔地笑了笑,“我走啦。”
褚越从始至终都没有出声,他甚至无需要求宋思阳跟他离开,对方就会主动地向他靠近。
这正是他想要的不是吗?
“褚总?”周院长也注意到了对方,从孩子群里站起来,“您怎么过来了?”
说着便放下手中事务迎了出去。
宋思阳紧张地抓了下金属勺子,对一旁的护工道:“不好意思,我可能得走了,麻烦你喂他吧。”
护工连声说着不打紧,从他手中接过塑料碗。
姚隐察觉到宋思阳的情绪转变,俊秀又稚嫩的五官皱了起来。他年纪是小,却并非无法明是非,宋思阳跟褚越的相处模式不像寻常的伴侣,至少他的父母绝不会见了彼此就如此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