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越什么个情况,这都三天了还不见人。”
“心脏病发呗,还能是什么?”
“我见过他发病,好像是在林家那次,当时多少岁来着,七岁还是八岁,记不清了,哐当一下人就倒了,脸白得跟什么似的,还以为挺不过来了。”
有人戏谑道:“他到现在不还没什么事吗,好多先心都是短命鬼,没多少日子可活,谁知道褚越能活到什么时候”
短命鬼三个字钻进宋思阳的耳朵里,就像往里扎了无数根针,无形的尖锐疼痛让他丧失所有的理智。
为什么,他总是觉得这几天褚越对他若即若离的,有时候放任他亲近,有时候又骤生疏离感,不过他在人情世故方面有些迟钝,也并不是计较那么多的人,就只当褚越是性情使然才如此,没有一点点不满。
但他心里还是希冀能和对方关系更亲近一些。
至于理由,大概没有人能拒绝跟褚越成为好朋友吧。
褚越有先心这件事在所谓的上流圈子里人尽皆知,他一生病不来学校就接二连三有人来找宋思阳打探消息,但宋思阳知道褚越是个很注重隐私的人,别人问了他也没敢多说,只是道褚越有点不舒服,过两天就会复学。
他这样的说辞在别人看来无异于搪塞敷衍,性格恶劣一点的会当面说他看不清自己的身份虚摆臭架子。
他忘记了自己在学校里艰难的处境、忘记自己没有得罪任何人的资本,本能地猛然冲了出去,像只开启满分防御状态的小兽朝几个男生喝道:“你们胡说八道什么?”
几人被突然出现的宋思阳吓了一跳,面面相觑都有些心虚,却不敢承认方才的话。
一个高壮的寸头男生率先开口,“你小子躲在那里偷听,靠,是不是有毛病,我们说什么了吗,我们什么都没说。”
对方比宋思阳壮了大半个身子,宋思阳却毫不畏惧,两只手攥得紧紧的,咬牙,“道歉。”
“你他妈谁啊,我都没跟你算偷听的账,还要我跟你道
难听话宋思阳明里暗里都听过,虽然还是无法完全释怀,但已经不再为不相干的人难过,他现在最在乎的只有褚越什么时候能痊愈,至于其它的暂时都不在他关心的范围之内。
宋思阳在学校基本没什么人缘可言,他一天到晚都跟在褚越身边,如今褚越不在,他做什么都是孤零零一个人。
吃过午饭,宋思阳照例去自习室打发时间。
学校静悄悄的,他绕过楼道,正想拐弯到走廊,看见靠在栏杆上的几个男生交头接耳,他隐约听到了自己的名字,无奈地打算换条路走,可刚转身就听见他们在讨论褚越,宋思阳的耳朵顿时像是小狗辨别警报一般竖了起来。
“宋思阳一问三不知,一点儿用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