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姨得知褚越同意宋思阳搬到对面房又是惊讶又是高兴,边揉着面团边乐呵呵道:“小褚从小到大还是第一次跟人这么亲近呢,我前两年一直担心他身边没个知心人,自从你来了就不一样了,褚先生这个决定做得真没有错。”
宋思阳给陈姨打下手,闻言道:“可褚越在学校人缘很好,朋友也很多啊。”
陈姨这些年都跟在褚越身边,叹声,“那哪能一样呢”
褚家和姚家都是大家族,褚越自然是金尊玉贵,来来往往的哪个不是存了跟两家结交的想法,因为利益结交的朋友哪能比得上一颗赤诚的心?
宋思阳不懂哪里不一样,陈姨也不再多言。
褚越没理他,只管自己的课件。
宋思阳不知道哪里又惹到褚越,但只要顺着褚越的意思说总是对的,他想了想说:“其实我早就想搬过来了,是你不让”
褚越直直望着他,“我什么时候不让?”
宋思阳嘟哝道:“陈姨说我刚来时,你不让我住你对面。”
这是陈姨后来才告诉宋思阳的。
间大,收拾得整洁,多了个宋思阳,两人难免要坐在一块儿,但宋思阳很享受跟褚越待着的时间,时不时偷瞄一眼褚越笔记本屏幕上的内容,以此汲取灵感。
将近九点半,宋思阳揉着酸胀的脖子直打哈欠,他看了眼时间,提醒褚越吃药。
褚越每天两次药不能落下,宋思阳比对方上心得多,倒了温水盯着对方服下才收拾东西。
他还是住在一开始那间房里,陈姨提过一嘴让他挪到褚越对面的房间,但褚越没表态,再加上宋思阳觉得住哪里都没差别,也就不了了之。
可今晚褚越却叫住了他,“明天我让人将对面的房间打扫出来。”
当晚宋思阳就搬到了褚越的对面房。
房间是次卧,比他原先住的要大出许多,装潢也要更细致奢华些,宋思阳不是认床的人,但今日陈姨的一番话在他脑子里颠来倒去地重复,竟让他有点失眠。
褚越唇角一抿,难得被宋思阳堵了话头。
宋思阳眨了眨眼,又重复方才的话,“我很愿意,真的。”
他的神情真挚又热忱,仿佛“蓄谋已久”,就等着褚越同意他搬过来。
褚越这才不再追问。
第二天就有家政工上门打扫空房。
宋思阳抱着笔记本,听明白褚越的意思后啊了声,“不用这么麻烦,我住得挺好的。”
褚越打着字,像没听到他的话,也许是听见了也懒得搭理——宋思阳知道对方向来说一不二。
“好吧。”宋思阳只好应了。
幽蓝的屏幕光折射到褚越微凝的眉目上,他连眼睛都没抬,声音泠泠如玉,“不愿意就算了。”
宋思阳被对方的音色冻了下,急忙说:“我很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