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褚家这一年,宋思阳见到褚明诚的次数一只手数
他站在门外深吸几口气,眨了眨眼,好在眼泪并没有落下来。
脑袋里环绕着褚越的话,宋思阳轻轻地拍了拍自己的额头,长长地吐一口气。
他只是有点想妈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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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假的前一个月,宋思阳都在跟课件和全英电影作斗争。
宋思阳说着安慰的话,“花栗鼠很可爱,阿姨一定很爱你。”
严格来说,姚云并不是个合格的母亲,但她在是褚越的妈妈之前,先是独立的自己,爱与不爱任凭自我做主。
褚越无所可否。
失去家人是宋思阳一生最痛,他明明是在慰怀褚越,自己却先红了眼眶,声音也变得微哽,“你不要太难过。”
到底是谁在难过?褚越凝望着宋思阳,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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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送给褚越这只毛绒花栗鼠时却笑得很明媚,那时褚越年纪太小,已然忘记母亲对他说了什么,可他记得母亲的笑容和温柔抚过他头顶的手。
那是将要远去的春风对孩子最后的告别。
没多久姚云就撒手人寰。
褚越并不责怪母亲,如果死去能比活着幸福,那么死亡并非洪水猛兽,而是令人向往的甜蜜乡。
褚越渐渐空闲下来,随机检查的时间越来越多,到最后干脆让宋思阳待在他房间里看网课,有时候也会和宋思阳一起看电影。
宋思阳身边多了尊大佛,起先紧张得不行,但他发现褚越把他当空气后就轻松自在很多,戴着耳机还敢小小声地跟读。
课程播到一半,陈姨在外敲门,“思阳,褚先生过来了,让你下去一趟。”
宋思阳摘下耳机,下意识地看了正在看书的褚越一眼,心里直打鼓,他应了声,又起身对褚越道:“我先下去。”
得到褚越的首肯他才忐忑地出门。
宋思阳竭力抿出一个笑来,“那我先回去了。”
他等不及褚越回答,匆匆忙忙地往房门口走,褚越却忽而叫住了他,“宋思阳。”
他不敢回头,带着鼻腔嗯了声。
褚越声线平稳,“不想笑可以不笑。”
宋思阳身躯微僵,胡乱点了下脑袋,快速打开房门出去。
活着的人只需要用自己的方式怀念着逝去的柔风。
褚越从未跟人透露过这只花栗鼠的来历,可在这一瞬间,在宋思阳好奇且温软的目光里,他的犹豫刚冒头,声音已然先行一步,“我妈送的。”
宋思阳的神情错愕一秒,语无伦次起来,“对不起,我不知道”
他像个唐突了伤心人的冒失鬼,连道歉的话都觉得苍白,好在褚越并未露出恼怒的意思。
宋思阳不知道褚家那些弯弯道道的事情,只晓得褚越六岁丧母,他忽而也想到了自己的家人,与褚越在某种层面产生了共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