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不知道萤火虫的生长期是在春夏,现在是冬天,哪里来的萤火虫给你看。”沈余天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
沈余天摇头,“走吧。”
于是路岸攥紧了沈余天的手,开始往一片芦苇地里面走,最近没下过雨,芦苇地的地面是干燥的,踩上去还算干净,路岸把手机的灯打开了照路,将沈余天护在身后,拿手拂去一人高的芦苇开出一条路来。
天色已经全暗下来了,沈余天能依靠的只有路岸的掌心,这也是他如今唯一能汲取的温度,手机的灯光随着路岸的动作晃动着,时不时照亮了路岸的侧脸,带点笑和雀跃,以及掩盖不去的期待,沈余天静静看着,半晌,悄然的握紧了路岸的手。
路岸把沈余天拉倒芦苇地的中央手依旧没有松开,他这时把手机灯关了,世界瞬间陷入一片黑暗。
沈余天怕黑,不安的往路岸身边靠了靠,声音染上点急躁,“把灯开了,我看不见东西。”
沈余天想,两人这样相处虽然不如别人的合拍,但似乎相处久了以后,也自有一套方式。
眼见着越往小路走,沈余天终于忍不住提高音调问了句,“路岸,究竟去哪?”
他们已经骑行了近一个小时,天气冷,天也暗得快,眼见天已经呈灰色,目的地似乎还有一段距离。
路岸头都没转,大声道,“再过十分钟就到了。”
沈余天也不再说什么,跟着路岸走,初冬傍晚的风已颇具凉意,沈余天穿的不多,觉得有点儿冷,忍不住就加快了速度,想要快些达到目的地。
路岸嘘了一声,“不能开灯,开了那些小东西就不敢出来了。”
“什么小东西?”
“你不知道吧,”路岸凑到沈余天耳边,说着悄悄话,“前两年我和朋友晚上来过这儿一回,当时年纪小,听说这儿有鬼,特地来看看,结果鬼没见着,看见了一大堆萤火虫,特别漂亮。”
沈余天声音提了提,“你带我来看萤火虫?”
路岸毫不犹豫的,“是啊。”
路岸见他这样,还以为他是心急,咧嘴一笑,“待会你肯定会喜欢的。”
风往校服里灌,沈余天冷得牙齿打颤,想他都快冷死了,还管什么喜欢不喜欢,但路岸的笑容太灿烂,他没想着要扫兴,便说了句,“那我拭目以待。”
不到十分钟,路岸就说到地方了,沈余天一看这儿荒郊野岭的,连个人都看不到,只有几架老旧的路灯在勤勤恳恳的工作,他四处打量一番,不知道路岸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这就是你要带我来的地方?”
路岸把自行车停好,一脸自豪的,“你别看这里鸟不拉屎,里面大有文章。”
他上前一把抓住了沈余天的手,发觉沈余天手冰冰凉的,“你很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