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为自己会心死在找不到小野路上,可没想到这条路终点就在自己家门口,妈拿着她脑瘤化验单递给时她所站位置。
她看见第眼后愣许久,似乎有点不敢相信短短两个月之内自己手养大儿子能被折磨成这个半人不鬼样子,可即使抱着哭得再撕心裂肺,她也没忘记丢下句“敢离开半步,绝不治疗”威胁。
庸俗又有效。
她掏心脏,把他丢到找不到地方任他风吹雨淋自生自灭,最后还不忘记把半人不鬼彻底变成具行尸走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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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候错过偷偷想回来看眼小野,再往后是安眠药都无法催致睡眠,闭眼视线里全是他模样,他蓬头垢面哭着告诉自己过得不好模样。
他带着那样眼神遍遍问为什不去找他,拼命去追,不断地道歉,可最终他还是消失不见,而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在梦里遍体鳞伤地越走越远。
每次从这种噩梦般无力感里惊醒都在痛恨自己,痛恨自己以往把他保护得太好,从没试着放手让他学会独立。没给自己试验机会,所以惩罚来就是让盲人摸象般地去感知他脱离可控范围苦难。
怕梦里他模样在地球某个地方成为现实,怕他因为无法无天性子被人责骂殴打,怕他入不敷出食不果腹,怕他流浪街头无家可归。这些设想个也不敢去深入,每每起念头都逼着自己把它们掐灭,因为上述假设中任何个继续发展都足以要命。
和自己深不见底恐惧做着无休止拉锯。
2013年8月25号
哥,找到可以租住房子,有人在学校论坛匿名找合租室友,说自己是gay不方便住宿舍,打电话过去,次卧个月只要800租金,房子去看,挺好,室友人也不错,斯斯文文,叫原历,和你样是医学系。
2013年9月18号
哥,今天站军姿时候晕倒。
医生说营养不足,有些贫血。
原来看不见尽头绝望是这个味道。
熬不到头折磨使后来浑浑噩噩分不清白天黑夜,楼道里没有窗户,整天都被感应灯照得通亮。
学会在深夜禾川街头游荡来分散自己注意力,同时大脑不停围绕着世界地图运转计算。整整个暑假看遍天二十四个小时里禾川不同模样。
办完休学手续那天妈出现在门前,那时候正准备提着行李开始自己规策许久“周游计划。”
禾川之外有中国,中国之外有世界,还有五六十年,总有天能在这个星球某个角落找到弄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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