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泪水模糊视线里出现个熟悉轮廓,哥站在消防楼道门口踌躇不前,听呼吸不均地问他:“你早就知道对不对?”
他不说话。
禾川夏天热得沤人,像条找不到腮鱼,拼命地大口呼吸才能汲取点稀薄氧气,脑子里迷蒙混沌,只会遍遍麻木地重复:“你早就知道对不对?”
等口中再也不能吐出句连贯话时,哭到不停打嗝,崩溃到乏力,明白自己那多年在妈面前如同跳梁小丑般行径都是徒劳无功,第次体会到哭得失声代表着多撕心裂肺难过。
甚至不知道哥什时候蹲到面前,用指腹擦干泪痕,再像圣徒朝拜样小心翼翼靠近脸,捧着下颌点点吻眼角,吻到视线清晰,看得见他因为紧张而不停颤抖睫毛,他嘴覆上唇,攫取着坠落到嘴角泪珠。哥嘴唇沾泪,又软又凉,最后如同探囊取物般轻而易举地攻城掠地。
是因为实在看不惯妈不公平待遇为偶尔发声两句,大多数时候他对是避之唯恐不及,尤其是在妈面前,更是不敢对有过多喜爱表现。可触及底线事情,他却总是会表现出少有坚持并且结果都是出人意料哀兵必胜。
而这次爸为给争取那个四十平米学区房席之地,更是掏家底般拿出自己所有库存勇气,每天在家和妈闹得天翻地覆,不达目不罢休。
为趁早结束这场因而起战争,难得地在全家面前都表现出副乖巧模样,每天默不作声地出门默不作声地回家,甚至在那个周六下午连打篮球都不贪时间,早早奔向家门。
后来想想真该场篮球打到天黑再回去。
这样还能依旧理直气壮地讨厌哥到死。
到现在也没找到当时自己没有推开哥理由,其实他那个
老式居民楼隔音效果总是差强人意,妈咆哮随着靠近家门脚步愈发清晰,就在钥匙孔插入门锁前秒,终于侦破妈对那多年恶意是怎回事。
“你倒是在外面喝够赌完裤子提就爽!声不吭带个野种回家让给你养十六年!那个女人早不死晚不死生完孩子就死!她怎不带着那个野种起———”
“够!”
听见哥忍无可忍低吼,后面声音被耳朵里嗡嗡耳鸣取代,手里钥匙落到地上,房里争吵似乎因为哥说句什话而渐渐平息,齐晗脚步声在耳畔越来越近,门打开那刻没来得及抹杀自己逃窜痕迹。
原来那堆糖,从始至终就是哥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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