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祺问很多问题,可是妈妈只是在相框里,用那双同他样大眼睛望他,也同他样无法说话。
做白噪音忽视埋头写卷子,可今天写不下去,胳膊疼,脑袋疼,没有余力做题。他趴在床上,感到肩上伤在渗血,他闭上眼,痛觉被放大,恍惚间自己又被摁在课桌上。
王志徽脱下他裤子,把他当作个什物品随意使用,其他人是共犯,自愿或被逼地做相同事。
没有郑南与,齐祺缩在墙角,腿内侧隐隐地痛。
“从前呢都是忍着他,齐祺,能弄你,就能弄他。”王志徽翘着二郎腿在削铅笔,铅灰与木屑散在地上,他拿着刻刀表情夸张,似乎在模仿某个电视剧反派。这在平时看可能还有点滑稽,但那时,齐祺觉得十分恐怖,微凉铅笔尖在他左肩划来划去,然后用力刺进皮肤,因为王志徽说,“铅笔不上色啊。”
下刀时齐祺昏过去,他很怕疼。
不用郑南与说,齐祺第二天也不想来上课,何止第二天,他希望永远都不要上学。
反正他也只是个边缘人,有没有都样。不合群,成绩般,喜欢男人……那些朋友是怎看他呢?是不是也都是因为郑南与才勉强接近自己?每次情绪外泄,他不停地说对不起,可实际上还是给大家带来困扰,其实大家都很烦他,是吗?
齐祺不想再去学校,再碰见王志徽他要怎躲,那样事会重复第三次吗?他又能每次都躲在郑南与背后吗?不行呀,他是奇怪同性恋,他肩上有未写完印记。他愈是回忆郑南与对自己好愈是惶恐,感到自己没有任何能报答东西,还不清不白地拖着别人名声。
休息天是对齐祺缓刑,他不必和爸爸说,齐父不会管他是逃课还是请病假,假如他天不下楼齐父都不会发现他没去学校。
齐祺揭掉额头上纱布,对着镜子软弱地落泪。他听到楼下谈论话题,他想妈妈。如果他和陈骏都是有妈妈,幸福小孩,现在生活会不会不样呢?在相框里,在别人口中明媚开朗妈妈,遇到这种事该怎做呢?无论怎样都会抱紧他人,安慰他人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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