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灰衣摆在风里飘荡摇曳。
有雪顺着开门方向飘进来。
他愣在原地,双目还盯着手中物器,指尖却僵得厉害,悬在玉雕面上,听得那人含笑声音在门外响起,似远在百年前,似近在昨梦间。
“百年,够雕多少个小人儿?”-
(正文完)——
低头雕刻新小玉人儿。
这已是他把自己关起来不知第几个冬日。
架上玉雕,吃行卧坐,每个小人儿神态不,却都是相同模样。两根发簪,手缠带,手边总有盏八角宫灯。
谢九楼把屋子玉雕保存得极好。房外风雪潇潇,屋里暖如春昼,玉光与烛火日夜相映,上好玉质更显润泽。百年来无论刮风下雪,无日不是如此。
这东西做起来便昼夜不息。谢九楼刻刀拿在手里就总忘时辰。昨夜来时未雪,如今阶前积雪已有尺来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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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上正做这个即将竣工,指尖甫擦过眉眼处,拂开尘屑,提灯本就冷俊样貌用玉砌,衬得此刻小玉人儿愈发傲雪欺霜。
时值黄昏,雪意更浓,寒风拍打着窗棂,响接着响,谢九楼习以为常,纵使身上只件单薄锦衣,仍自顾专注着,纹丝不动。
这般响动中,大门被人缓缓推开声音倒显得格格不入。
谢九楼把玉雕上落灰屑轻轻吹去:“不是说,有事先找鹤……”
他在眼角余光中瞥见盏火光微弱琉璃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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