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轿里坐着,已是霸占囡囡身体笙鬘。
姬差生颠沛流离便从那顶小轿进府时开豁口。
囡囡原身太过孱弱,笙鬘用府人生命祭祀自己。
姬差原本也难逃劫,可那个晚上,最擅长逃命第七歌混进府里。
这是个巧合。
十六岁生辰前个白天,她碰倒祠堂两排油灯,火苗下星子似往她身上泼过来,她被溅上满脸灯油点子,等仆人好说歹说把她捂在脸上双手拿开,却发现她丝毫未损。
她回去思考自己过往这些年切,惊觉她自小任性狂妄,却从没受过丁点伤。
她开始乐此不疲地拿自己身体试伤。
直到那次,她闺中烦闷,思及那日祠堂之景,又抄起笼纱中蜡烛往自己手上烧去。
姬差外出月余哥哥姜昌蓦地闯入房中打翻她手上烛台,并指着她厉声呵斥,说她冷漠残忍,天性难改,告诉她从来不是上天眷顾,只因家中知晓她命途不济,特意找与她同时出生个孩子去庙中代她出家,给她替命,为她祷经祈福,挡祸消灾。
第七歌来到城中,起先只为保护自己那个被选为蝣族圣女姐姐,因先步进城,见着城主府繁华,张灯结彩朱门绣户,便起进去揩点油水心思。哪晓得甫进府,就遇见这桩灭门惨案。
她生来对危险有着极其敏锐嗅觉,在杀意还没蔓延到自己身上时,她翻墙而逃。就在墙头,第七歌看见面对漫过门槛鲜血呆若木鸡姬差。
“喂!”第七歌没给姬差商量余地,伸出手,“上来。”
流浪是第七歌生宿命,但对姬差而言却无比陌生。
第七歌时常在后来路上跟姬差回忆她
她所受伤从来没有无故消失,只是从姬差身上转到那个孩子身上。
“你怪?”姬差起身,高高地站在床前脚踏,冷视着姜昌,“命途事,你们可让知晓半分?挡命消灾,又可曾与知会声?悄悄地瞒着把事办,说为好,却不知晓,如今不慎,不合你们意,便反过来说得利,辜负你们!告诉你,命里灾,从不要谁来挡。别人,也挡不起。惠誉皆是客,福祸都归。承得住,就该受,承不住,与祸水同流。若她真帮挡,那是她命数,不怜悯。”
姜昌听完,怔许久,声不吭地离开。
后来姬差得知那孩子已被放跑,只当此事过去,哪晓得不久之后,父亲又把人找回来。那是已经跟母亲团聚囡囡,他们家误打误撞,打着城主纳妾名头给姬差找下个替死鬼,不料囡囡新家就这把人送进去。
十六岁小姨娘,顶小轿便抬进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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