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提灯抱着乌鸦从外头顶着营帘气冲冲跑进来。
白断雨转身,俩人对上眼,怀里乌鸦吱嘎叫,提灯就要扑上去。白断雨也撸起袖子作势要打,旁边两个看不对劲,个上去抱住提灯,个上去拦着白断雨。
谢九楼:“提灯……提灯!听话,别闹。”
楚空遥:“你说你老头子,跟人小孩闹腾个什劲!”
提灯在谢九楼怀里手脚并用挣扎半天,挣不脱,冲白断雨龇牙:“……还毛!”
须有神秘,添油加醋要把这玩意儿跟无相观音扯上关系瞎编。这会子又信誓旦旦要去漳渊取观音泪?观音知道他在你这儿这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这是两码事。”谢九楼本正经辩驳,“这滴水有没有另说。难不成就不能是前人到漳渊底下遇见过,瞧这水性质奇异,又有神兽镇守,便联想到再前人所言那些乱七八糟观音传说,索性自己上岸,也将就着这条件,杜撰出个新谣言。到时候旁人去看,见,真有这滴水,又有这个神兽,便传十,十传百,传成观音东西,也未可知。刚刚你也说——这观音泪典故,最没个由头,无凭无据,信他做什。”
二人正争论着,有人打帘闯进来。
军营驻扎重地,谢九楼尚且重甲在身,这人打扮却与楚空遥如出辙张扬:身赤红绫罗华衣,墨玉腰扣,右侧配狼牙坠子,左边挂根白骨长笛,脚踩麂皮宝靴,身量飘逸,俊郎不凡,头上黑发银冠,高高束着马尾,此时散几绺下来,略显凌乱。
白断雨面往里走,面两手叉腰骂骂咧咧:“老子今儿真是杵拐杖下煤窑,步步都倒霉。”他指着楚空遥道:“就说不宜出门不宜出门,你倒好,你拉着就往这鸟不拉屎破地方跑,鬼在后头撵你样!这下好吧!”
白断雨:“不是还吗!”
提灯:“你!”
白断雨:“滚犊子!”
楚空遥眼疾手快,往白断雨头上薅,听见“哎哟”声,白断雨捂着脑袋,回过头来瞪着楚空遥。
楚空遥耸耸肩:“拔你点人参须,死不。”
他摊手,转半圈,展示自己浑身狼狈,又往帐子外指指:“老子就心血来潮玩个鸟!那小兔崽子,不就抢他只乌鸦,跟刨他祖坟似,才拔根毛,扑上来就冲着咬!”
说着又伸出两个指头:“跟那乌鸦起,个天上飞,个地下跑,追整整二里地!”
“……”面前两个人听他说完,楚空遥先把手抄,凉悠悠道,“你惨咯。乌鸦最记仇咯。”
谢九楼也面无表情把手抄:“们提灯倒是不记。”
般有仇马上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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