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空遥这张风华绝代脸,并非世间独。
楚二之所以叫楚二,是因他头顶上,还有个母同胞大哥。
“当年你杀他,剑封喉。血溅在这张脸上,立时有人捧水上来给你洗干净。他横尸在你脚下,只被当做敝屣,无人在意。你把剑扔给随从,擦都不愿意擦,说别脏你衣裳。楚二……楚空遥!他死时候,你有没有跟他起痛过?!”鹤顶红骤然伸手到楚空遥脑后,扯住他头发,逼他仰起脸来。
火光跃动间,鹤顶红说话时,恨不能咬碎牙根:“故人已逝三百余年,你每每对镜自照之时,至亲之面,可曾入眼?”
楚空遥吃惊之色只在眼底停留片刻。
楚空遥坐起来:“小鸟,们以前是不是见过?”
鹤顶红抽回手:“没有。”
他腕子上缎巾被抓住个角。
楚空遥问:“那这东西,你从哪里得?”
“这东西与你什相干?”鹤顶红握紧拳,眉头紧蹙,面上骤然浮现嫌恶之意,“你也配问?”
那边火堆旁,寒风过,毯子个喷嚏,打醒鹤顶红。
他惊梦般,醒便枕在地上,直勾勾看着原本该盖着别院位置方向,不知在想什。
夜色暗浓如墨,风声裹挟着草动,似有鬼哭穿梭丛林。
他长长吐口气,摸索着起身,找到楚空遥,便悄悄走过去。
楚空遥正闭眼沉睡,静默时分,眉目精致得宛如刻刀雕琢出来般。
鹤顶红和他挨得太近,泪滴在他脸上。他冷眼,缓缓道:“原来你恨,是为这个。”
“说过,你不想记得
楚空遥心下愣,随即便掩盖过去,只笑着解释道:“这分明是……”
鹤顶红没等他说完便甩开他起身,视线森寒,俯视道:“你发哪门子癔症?”
他回身往自己睡处走两步后,当是心里憋闷不过,再转回来,已是脸怒气,只冲到楚空遥身前,凑近,压低声音问:“你以为你杀他,他东西,就都成你?楚二皇子?”
他喘息急促,楚空遥怔忡着,竟看见方才短短两句话里,鹤顶红已湿红眼眶。
接着又听鹤顶红说:“你除这张脸和他样,别哪处比得过他?”
鹤顶红蹲下身,看他许久,出神,便抬起手,指尖挨上楚空遥眉骨,点点摸到眉心。
正滑到鼻梁,冷不丁被人抓住。
手拿开,是楚空遥双早有预料眼眸:“白日给你看,你不看,非自己偷来这几眼才看得香?”
鹤顶红竟没有反抗,也没推开,只垂目同他对视着,说:“楚空遥,你要没有这张脸,该有多好。”
偏偏是这样张脸,叫他恨也不纯粹,爱也不干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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