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灯面露不忍,欲言又止。
他越这样,越等同火上浇油。谢九楼瞧他这样子,气急反笑:“怎?你还心疼上?嫌话说得过分?才说几个字?他听见吗?他指不定在哪不痛不痒呢。倒是们提灯,人没见到,先替他委屈起来。也不见得平时候对有这份心。”
话说完,冷冷哼,哪也不看,光着胳膊力掀被子,把自己裹成团,蜷在草席上睡。
约莫半炷香时间,谢九楼后背被褥被掀开角,提灯钻进来,贴上去抱住他。
谢九楼自黑暗中睁眼,动不动。
他们也得寻着去看看。
谢九楼心里还跟提灯闹别扭,下午他话说成那样,提灯竟是句反驳也没有。他面上不做声,晚上进房,哪管提灯早坐在床上看着,只头栽在地上草席上就要睡觉。
背着提灯躺半晌,谢九楼悄悄儿回头,提灯还坐床上望着他。
谢九楼骨碌坐起来:“不睡觉看做什?要在床上坐成观音吗?”
提灯目光在他脸上试探着不住逡巡,发现这人可能又莫名其妙生邪气,也不指望谢九楼上床来睡,便说:“你把衣服还。”
提灯手不安分,臂穿过谢九楼肋下,臂搭在他腰上,他上面又没穿衣裳,只感觉到两处冰冰凉凉手心自己腹间胡乱游走。
谢九楼腰身劲瘦,比肩略窄,平日腰上力气如何,更没人比提灯清楚。如此躺着,只摸到腹部仍旧紧致,起肌分明,无论贴到哪,手感都不可谓不好。
谢九楼听着这话,汗毛都气得竖起来,只道还有没有王法:“还你?还你穿什?再者还有,什叫还?衣服给你,你也管这叫还?人跟着讨你嫌,偏件衣裳你倒离不得。你讲不讲道理?”
提灯低着眼睛不说话。
谢九楼更来劲:“做三十年人又当三百年阎王,怎不晓得自己原来是个便宜冤大头!连人带心给人骗去充珍珠,岂知自己只是个鱼眼睛罢!现下他要去找真珍珠,还得巴巴剐层皮捧上去,供他路上消遣!就这还讨不到声好,要把你往窝里赶呢!”越发说得提灯缄默。
谢九楼面恨气说着,面两手把衣服脱往提灯床上扔:“拿去!您要抱着睡就趁早,到什阿海海跟前,可不得紧着收拾起来,否则叫他见,说是哪个野男人,白惹身腥。”
末还气不过,兀自嘀咕:“也不晓得哪个锅出来香饽饽,要你上赶着去找——嘁!若真是在意,早奔来,哪轮得到你现在孤身前往。路上出点事,音讯断,也不见得他会在乎。就这个夯货,都被当作万金油……谢九楼还比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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