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絮絮叨叨堆,说完看,两个人都闷葫芦似杵在那儿不开腔,脸色也不好看,于是也不再多说,等谢九楼接过衣服,瞧着炉子里火也旺,就从外头搬进两把竹椅,拿早饭进来,放下便出去。
里头俩人对立无言半晌,眼瞧着火越烧越大,谢九楼正站火边上,下被提灯拽过去,离火丈远,听提灯道:“换衣裳。”
姜昌衣服套提灯身上还算差强人意,给谢九楼就不太合适。
他六尺半有余身量摆在那里,光是骨架就不够这衣服撑。眼看着左手套进去又短右手,正捉襟见肘心烦气躁,就见提灯从包袱里掏出那件里衣来。
“你。”提灯说。
珠翠又黯淡朴素些。
“她不想见你。”姜昌只扔下这句,便再不搭理。
待走到灶房门口,他才又回头道:“说多次,日后不要再来,旁人见起疑误会,对谁都不是好事。”
妇人在院子里踟蹰许久,方才自袖中掏出帕子,面抹泪,面离去。
不多时脚步声又传回来,姜昌在厨房忙活着,听得心烦,便出去赶人:“又回来做什……”话说到半,戛然而止,接着他又“哎哟”声:“这又怎?好好,大白天怎又去蹚水?瞧你俩这身湿,离水就活不成?”
谢九楼梗着脖子没好气,接过去道:“知道是。”
二人换好衣裳,提灯早悄无声息把竹椅拉得离火远不少,谢九楼勉强穿着干净里衣
边说边迎过去,忙把才从外边回来两个人接进屋子。
谢九楼在前,提灯跟在后头,姜昌摸到他胳膊,刚惊觉冷得骇人,提灯就连打几个喷嚏,呼吸都打着颤。
“快到屋里去,给你俩生堆柴,今儿就不在外头,风大。把身子烤暖出来吃饭。”姜昌忙活着,推他二人进到卧房,撬开最中间块地板,下头竟是个生火炉子。
他生着火,嘴里冲提灯唠叨:“昨儿是溺水,眼下又是做什?成天往水里去,难不成你要找人在水下待着?就是待着,也不该这个折腾法。瞧你生来弱不禁风,去天,也该休息两天才成。”
语毕手中已起烟,姜昌起来开窗,又跑箱子里找出两套干爽衣裳和几张帕子,递给谢九楼:“你也奇。昨夜怎说都不肯摘那帽子,今儿再下趟水就敢见人?也不懂你们究竟捣鼓什,分明句话不肯说,偏觉得你俩该是认识。昨儿跟着来,今早又冲出去,也看出来,你是寸步不离守着他。既守着他,又怎总拉人下水呢?你受得住,他可受不住。这衣服不常穿,却还干净。你俩别嫌,赶快换上要紧,免得着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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