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九楼认真听完,坐正道:“什时候酸?”
“……那你还。”
“不还。”
谢九楼在来路上思量着给提灯刺个什,又怕自己是第次,没个轻重,等下弄疼人,岂不是场好歹。他这想着,便停在半路,折回去找个清静地方,拿自己练起手来。
给提灯纹什呢?
他们对视片刻,目睹彼此间因为方才那点误会造成融洽土崩瓦解,最后用眼神坦诚相待。
提灯尚未开口,手中玉雕小人便被谢九楼把夺走,砸在地上,自胸膛处碎裂,像被劈开似分为二。
谢九楼如愿看见提灯脸上难过。
他看见提灯在瞬息间对着小像尸体呆滞住,又转过头瞧着他,只略悲怆些,没有点问责。
谢九楼面对提灯时总是想起那只灵鹿。它那时受伤也是这看向他。它不埋怨,只因那伤不是谢九楼给,提灯不埋怨,又是为什?
另腿打直放着,穿得也松垮,偏又袖口竖着绑带,似是行军之人,许是才睡醒觉,头发略微凌乱。
提灯把玉翻过来,谢九楼最先见着,小人嘴里还叼着根芦苇。
再看,这面容,竟是以前自己。
衣着打扮,连贴身那把短刀都是他惯用。
谢九楼先是惊,而后喜。惊是提灯到底从何得知自己未入阴司时模样,想来是楚空遥同提灯说;又喜在提灯竟然用心至此,为他雕如此小像,换做提灯对旁人,是万分之也不及他。
他想起那盏琉璃灯,提灯素来珍爱,就刺那个好。又思及提灯左手从不显露,便只能刺在右手上。谢九楼虽不惯用左手,奈何实在想和提灯在样位置,便硬着头皮给自己刺个。果真刺出来和自己所想差八百里远,只怕提灯亲眼见,也认不出他右手
他没有深思,提灯忽然低头,抓起他右手:“这是什?好端端,你在自己身上刺什?”
他这才想起今日为什来找提灯。
楚空遥闲聊时扔给他根骨针,说是外头来新玩意儿,刺刺青方便得很,挤眉弄眼跟谢九楼嘀咕:“你不是酸他跟那什阿海海定情物什多?头上样手上样,这——”
楚空遥指指那骨针:“你也给他留点什在身上不就完。”
还补充:“轻易去不掉。”
谢九楼默默站着,瞧提灯收刻刀,两手小心抚摸那个玉雕,便特地问:“这是谁?”
提灯望着小像早已失神,更未提防,只脱口而出:
“阿海海。”
话说完,两人皆是怔。
提灯抬头,谢九楼笑还没来得及和和眼底喜色起消融下去,徒劳扬着唇,和阴寒神色起,有种说不出别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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