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刻,唐放竟然感觉到恐惧。
他发着抖说:“周殷……死。”
他好害怕和他吵起来,好害怕像当年那样和他吵起来,可是这件事不能不说明白,他压着嗓子,唯恐吵出声音。
“唐子瑰……!”周殷握着筷子手剧烈地抽搐下,他扭头,红着眼睛不让眼泪掉下来,恨恨地压着声音,表情依然冷静逼人,“……那现在和说话是谁!”
周殷掌心“砰”地声拍在桌上,这次,他憋着声音,憋着愤怒,压着嗓子喊,带着哭腔又不敢大声,最后,他连体面都维持不下去,眼里迸出泪花,后背猛地瘫靠在椅背上,瞥开头,脖颈上青筋,bao起。
“谈什?”周殷压着眼睛,下筷如飞,根本不看他:“不想谈,吃饭吧。”
唐放:……
为拒绝争吵,周殷现在直接避开所有可能让他们不愉快话题。
唐放直接问:“烧自己身体,你什想法?”
周殷微不可查地蹙下眉头:“没有想法,”他表情封闭,理所当然地说:“没有身体以后还会有别办法,这天下这多能人,总有解决方法,都没有关系。”
。
唐放将目光转向周殷,做最后努力:“这个方略虽然比五十日后有困难,但是机会还是比困难大。”
他相信周殷肯定有准备,并且只会比他考虑多,战争是切军事政治外交综合,只要他愿意配合自己,这个计划紧锣密鼓间也是可以拟出来,并且最主要是,这是以有心算无心,是出其不意,很有胜算。
所有人都看向周殷,等着主帅表态。
周殷漠然抬起眼,只有句话:“暂定宜宁思路做出套方略出来。散会。”
唐放吃惊地睁大眼睛:“你知道自己在说什吗?”
周殷不回答他,大口地吞咽饭菜。
唐放皱紧眉头:“你到底要怎样才能接受已经死这件事?”
周殷脸颊肌肉骤然绷紧。
饭碗被他凌空端在半空,他呼吸急促,有那瞬间唐放都要怀疑他要大失风度地摔桌摔碗,可是他什都没有做,停后又伸手夹口菜,塞进嘴里,字顿地说:“你没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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统帅安寝大帐中,周殷和唐放在吃晚饭。外面雪越来越大,被风越来越冷,唐放憋半天还是没忍住,“诶,们再说说这件事吧,你不觉得快点打完也很好吗?这北方天太冷,越拖大家越不适应……”
周殷:“你明明看出哪个策略更好。”
周殷忽然生硬地打断他。
唐放抿抿嘴唇,把口中米饭下下咀嚼吞咽下去,看他眼:“你不打算和谈谈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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