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放铿锵有力地说,“我这是奉旨下咒!”
他虽然对大哥的选择并不意外,但是他真的说出来的那一瞬,他还是非常高兴的。
周殷笑,眉间有隐隐的风月:“是罗妃的咒术本身不深罢?”
唐放得意的表情忽然一僵,勒紧了手臂。
周殷从善如流地一抬头,任他勒,喉结处传来明显的震动:“我这些日子也看些古书,书上记载说这类情咒除非大阴阳家,否则常人使出来最多只会让人在肉体上产生些迷恋,没办法真的强迫一个人的神志。你小心这朝廷里卧虎藏龙,戳破你。”
这殿中许久不留宿宫妃,近侍的全是宦官,没有一个会解盘发的宫女,皇后没有声张,安静坐在镜前自己来拆,她眉心上的是一只五尾的点翠金凤,头顶兰叶分心,脑后宝钿璎珞,盘发层叠而复杂,正在她对镜侧着头要拆解脑后时,一道脚步忽然靠近。
宋义华一怔,还没反应过来,原本应该躺在榻上的男人忽然出现在她身后,一手扶住她的发髻,一手将她发顶最重的头饰,拆解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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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啊。”
唐放口气寻常地说:“就是我问的大哥说要替换,问他要找后宫哪位娘娘换?”
们把宫人撇在身后,长长的甬道上只有城楼守卫偶尔投来的惊讶一瞥,国公对那些目光全然不见,托着唐放的臀腿一步步地往前走,沉郁坚定的每一步都带得宽大的官服袖口微微晃荡,秋风中好似悠荡着一段凉爽而不醒的梦。
“你拿大嫂的头发做了什么?”周殷问。
“解咒。顺便下咒。”唐放答。
国公的背脊微微一僵:“你……”
唐放:“我怎么敢?”
唐放忽然啧地一声,恼怒地去咬他的耳朵:“你怎么回事?你跟韩沐说不许他多嘴,还好大哥不喜欢跟他们打交道,免
周殷惊讶地睁大了眼睛,脚步都跟着一乱。
当时唐放在乾元殿寝宫说完,陛下差不多也是周殷这个表情。
“下咒后有什么危害?”
唐耿的眼中露出一瞬的迷惘,对这种事情的忧虑超过了惊奇,唐放摊手,十分淯西坦白:“没什么危害,就是您会有些离不开她。”“是相互的?”“是相互的。”帝王闻言沉默了一霎,然后撩开床帐,向高公公,“你去替朕问问皇后,问她肯不肯。”唐放目光一转,闻言立刻起身自报奋勇:“臣去讨吧!”
“这咒可不是我乱下的。”
他怎么敢拿一国之君开玩笑,随便在他身上拿别的咒给他替换?
唐放嘻嘻笑了:“有什么不敢的?这难道不是最有效的方法嚒?”
周殷无言地又托了托他的屁股:“陛下知道嚒?”
乾元殿中。
宋义华正坐在小小的梳妆台前解自己的盘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