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琢能感觉到有液体流到他颈侧,这刻他是被依赖那个,于是他要竭尽全力忍住自己眼泪。
宋朗辉所有失意、软弱和伤心都托付在这个拥抱里,陈琢手臂揽他揽得十分用力,宋朗辉如此依恋这个怀抱,至少他还有这个怀抱,在心碎之时还有人可以倚靠。
这个晚上,他们分着吃块抹茶千层,入睡前身体相拥,接很久吻。
宋朗辉以前有好多甜
个大概真需要万分耐心。”
陈琢并不打算任由他粉饰太平,他开口语气有点急:“现在还不是最后结果,碰到方以明,他说苏励还在跟组委会交涉,电影协会副会长也愿意帮你说话,事情还有转机……”
“阿琢,没有,这就是今年最后结果。”宋朗辉打断陈琢,“你也知道,提名取消已经足够戏剧化,再加回去只会更令人发笑。”
陈琢还想解释:“电影不是现实,更不是政治,你在《西南之南》里表演每个人都看得到,个以电影为核心奖项不应该做出这样决定。那多人都说过,你天赋和努力,在这部戏里大家都看见,不该被辜负。”
宋朗辉自己何尝不是这样想,也是因为这样,过去周他过得云淡风轻,面对老钱关心还能答句“现实是现实,戏剧是戏剧”,该怪什呢,怪他之前太过于自信骄傲,于是夕天上地下。陈琢回来之前他坐在客厅里发好久呆,接宋璟和章茵绮电话,挂掉串娱乐记者来电,直坐到窗外太阳点点掉下去,春夏天气,太阳没有,他觉得冷。
宋朗辉比谁都清楚自己付出什,也比谁都更期待这个奖赏。
他都还能记起在欧洲听到提名时雀跃,就像那天早上面对跟他道贺记者们他笑得晃眼,他本来以为这是过去与未来,虚拟与现实之间道分界符。甚至他已经打过无数遍腹稿要如何在台上致谢,担心自己会不会控制不住掉眼泪,该如何把陈琢放进他感言里。
甚至他为颁奖典礼预定西服都快要送到家里。
但他现在竟然要反过来宽慰陈琢,他把手头器皿放到流理台上:“电影节每年都有,不过是今年错过而已,再说,提名也不定见得最后会拿奖。你要对有点信心啊,明年还有可能,明年不能还有后年,大后年……”
这番话开始宋朗辉还笑着,说到后面只觉得喉头哽住,他自己也说不下去。他把下巴靠到陈琢肩膀上,他比陈琢要高,这个姿势其实有点难受,陈琢下意识双臂揽紧他背脊,宋朗辉全身力气都倚靠在陈琢身上,贴在陈琢耳边闭着眼小声讲:“让靠下,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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