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陈琢方才直在感叹宋朗辉自信放松,但宋朗辉自己才知道在陈琢眼皮底下演戏有多紧张,
陈琢没等到宋朗辉戏拍完就先走。宋朗辉戏份还剩个星期,陈琢新戏已经通知入组。
离开之前他去趟影视基地看宋朗辉拍戏。这个圈子关注度高,但好处是处处都是熟人社会,附近两三个剧组里都有陈琢熟人,他贸然出现大家也并不奇怪,只当他是和某个导演或者编剧有合作或者以为他来客串。
他跟宋朗辉剧组导演也确认识,虽然没有认真合作过,但曾经起作为某本杂志年度人物接受过采访,也跟他笑言过以后有机会定要合作。导演见他来也只以为他在附近有戏拍,还主动招呼宋朗辉:“人家陈琢之前可是站出来帮你说话,你这当面儿得好好感谢人家。”
没有人知道他们几个小时前还躺在同张床上,宋朗辉衬衫下面大概还留着他吻过痕迹。导演是十分坦荡地为他们引荐对方,两个人都感觉到还没见光感情倒也另有番刺激。
宋朗辉向爱演,客客气气跟他握手:“当然当然,久仰小陈老师,也谢谢小陈老师之前帮助。”
下条戏正好轮到宋朗辉。陈琢跟着导演起坐在监视器后面,刚刚还吊儿郎当人到镜头前就换个人。陈琢还记得宋朗辉在这部戏里演逃犯,今天拍这场是在他再次开始逃亡之前最平静美好段生活,平静到连院子里落叶他都有心思片片捡起来。
拍戏时宋朗辉是不样,陈琢说不清楚具体是哪里不同。陈琢手里有这幕剧本,拍对手演员戏份时他也会假设如果他是宋朗辉,下步他会怎演。观众和媒体都爱说陈琢是学院派表演,陈琢也知道自己是以训练过思维在思考戏剧表演。宋朗辉不样,陈琢假设演绎方式甚至是念台词语气都跟宋朗辉实际演出来不样,但没有人会觉得宋朗辉演不合理。
宋朗辉表演是流畅自如,陈琢有点明白戏中那个人是哪里不样。大多数人面对镜头多少会有不自然,即使是经过长期训练演员,也难免偶尔流露紧绷。但宋朗辉在镜头前比现实里还要自信,如果说这几年经历把他打磨成个更持重成熟甚至有阴影和畏惧大人,那镜头能够把他还原到不知天高地厚以往:他在现实中经历过痛苦失落,但在戏剧世界里却有番不被惊扰天地。
陈琢走之前宋朗辉找间闲置化妆室跟他道别。剧组本来人多,男主角突然消失阵儿也不是大事。
牵手和拥抱都不急,宋朗辉只是看着陈琢,带着点期待和羞涩地问:“刚刚演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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