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确让陈琢惊讶,哪怕忍得不食荤腥,但宋朗辉从来不像是能有十分耐心人,高中时候节课45分钟他都觉得受不。陈琢问宋朗辉:“你不信佛打坐干什?”
宋朗辉正专心吃手头小碟豆腐,头也不抬就回答:“想你啊。”
这话倒是不假,礼佛人要求得大光明,宋朗辉却只惦记儿女情长。
他打坐虽然是为锻炼忍耐和克制,但陈琢确是当时诸多支撑他原因之。宋朗辉彼时正处在混乱漩涡中,每天都是自挣扎,心头无数欲念
辉脸上干干净净丝多余情绪没有,好像只是真同路人帮个忙。
陈琢确有些空腹感想快点走到寺院吃完饭,加上也不愿意再被这种怕踩空惶惶支配,山里清净,如果旦有意外也只会麻烦加倍。这些念头在陈琢脑海中晃过,于是他又恼恨起自己不干脆和虚伪。明明宋朗辉伸出手时候他就条件反射想牵上去,理智却还是要在脑海中为他运行无数条客观原因。而宋朗辉似乎毫不介意陈琢这段犹豫和考虑,伸出手没收回半分。
陈琢想拉住他,并不是因为饿或者怕摔断腿。但他都无法诚实地向自己承认。
陈琢伸出手去,两个人手牵住,不松不紧。时隔太久,其实已经没什熟悉感,牵手也不是适合他们这个年纪人活动。但陈琢还是觉得自己心跳在加快,甚至比之前因为担心踩空而还要忐忑。
两个人前后走着时候还能不咸不淡地聊天,牵手并肩后却反而沉默下来。坡陡地方宋朗辉就握得用力点。他带着陈琢,脚步也加快起来,十分钟之后就走到寺院门口,小沙弥是他熟脸,笑着跟他打招呼。
寺院里人见他带来个陌生人也不会有多余好奇心,不过是添两双碗筷。斋饭清淡,倒也适合舟车劳顿两个人。
住持给他们单独找个地方吃饭,两个人对坐着,窗外天都黑透,能听见昆虫窸窸窣窣声音和隐约传来敲钟声。
陈琢看着斋饭也吃得自如宋朗辉,笑他说:“谁能料到你也能不沾荤腥。”
四五年前宋朗辉和所有二十出头男生样,无肉不欢,小剧场人聚餐或者是他俩单独吃饭,陈琢顿顿都得提醒宋朗辉记得吃蔬菜,但凡宋朗辉要出门拍戏,陈琢都把维生素准备好装进小盒子里放到他行李箱。但眼前人对着餐无油无味菜也能吃得适然,陈琢回想起来前几次他们吃饭,宋朗辉好像也主要吃素,食量也不大。
小沙弥正好进来给他们送茶水,听到陈琢这半句话先是念两句阿弥陀佛,笑着说:“这位施主就不知道,宋施主以前还跟着们打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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