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舒浑然不觉似,又拿脸去蹭蹭他发际,双臂把怀里没有温度躯体抱得更紧些。
他也笑笑,声音温柔得近乎捧被煦阳化开春水。
“你说,天亮就是新年。”
“容苍,今岁平安,来岁圆满……岁岁常相见。”-
长舒踏出这间木屋时候,正值天光大好,雪色如练。
“好想再去人间啊……”
“长舒,天亮过后,便是新年……”
“长舒,除夕过,们便成亲吧……”
说到后面,容苍声音愈发小,到最后只轻微地张合着嘴唇,发出些让人听不清楚呓语。
长舒靠着他脑袋,听不见容苍声音,才开始低声念叨:“你这生,同说过许多次痛。罗刹伤你,你说痛,撞上红羽剑,你说痛,大哥剜你心骨,你也同说痛。可最该说那次,你却只字不提。”
二下,长舒说:“二梳举案齐眉。”
他还笑着,容苍也浅浅地笑着,只是两人眼里都泛点水光。
梳第三下,长舒说:“三梳儿孙满地。”
直梳到第十下,他说:“十梳夫妻两老到白头。”
长舒轻轻环抱着容苍双肩,下巴抵着他头顶,看向镜子中他们。窗外风雪呼啸,他面笑,面把泪滴到容苍发间:“容苍,们到白头。”
只是天光雪色皆不知,他此后再无欢喜事。
他轻声问着:“夺你逆鳞时,你定很痛吧?”
怀里人不回应他,长舒也不再说。
他就这样动不动抱着容苍,从暮色四合到黎明将至,感受着怀中人呼吸逐渐微弱,到最后几近于无,满屋只剩下外面透过墙壁传进来呼呼风声,夜再深些,看不到点月色时候,容苍身体没有起伏,长舒甚至能听见屋檐下寒霜结冰声音。
东方渐白,第束晨光照进房里,照到容苍白到近乎透明面颊,长舒吻吻他额头:“容苍,天亮。”
他唤人早没呼吸,被晨光照亮脸上,嘴角带着抹浅淡笑,安静得像是睡去般,模样很是乖巧。
束完发,压冠,容苍轻轻打个呵欠,像是又有些累。
长舒扶他到床上,靠在自己肩头,听他在怀里絮絮叨叨地抱怨:“二叔剜心时候,点也不手下留情,现在还疼。”
“这极溟木,与人间木不样,很沉,法力也不好使,抱着回来,有半都不好燃,总是半夜就熄。”
“骊龙族人现在到处找大哥,群龙无首,都想让他回去,可他守着紫禾哪里也不去,怕是生生世世都要待在那个山洞里。”
“今日是除夕,长舒,你有没有听见人间鞭炮声?好像听见,他们好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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