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呼吸凝,忍着情绪道:“人人皆有难言之隐,只怕说出来,你便恨不得再也不与有半点联系,哥……你还是别问。”
听得那声被憋回去“哥哥”,怜清心思转个弯,问道:“你是几年生人?”
“什?”
“你是几年生人?”怜清重复遍,“是丰庆二十五年。”
“……丰庆二十六年。”
人神情,只觉得对方声音端肃许多,“既是为照顾,怎还能让你睡地上,要睡也是睡。”说着便要起身下床。
怜清忙阻止道:“你有伤在……”
“那就起睡。”玄眧往后让,拍拍自己床榻侧,庆幸此时是在夜里,怜清看不见他脸上难掩笑意,“你若不愿睡床,也绝不睡。”
逆光而站人在床前踟蹰片刻,还是脱鞋上床。
两人相对而卧,玄眧把被子盖到怜清身上,轻声道:“你是极好人。是不是对每个人都这好?”
“比你大些。”怜清不自觉地用手指捻捻衣角,“若你不介意,往后便仍唤声哥哥。”
“你不是不愿……”
“只是怕僭越。”怜清道,“惯是盼着能有个小弟。你若诚心自愿这样叫,那是最好不过。很受用。”
“当真?”
“没有虚言。”怜清闭上眼,替玄眧掖掖被角,“早些睡吧。明日还有要事。”
怜清心里乱七八糟,又是想着除妖事,又怕自己答得个不对惹人伤心,干脆转话头道:“你怎会大早出现在城郊?”
对面默然不语,正当怜清不知是不是自己又说错什时,听得玄眧道:“从家里逃出来。”
“家里?”
“嗯。”那人声音听起来不太自在,“母亲是隔壁县位老爷续弦,从嫁进府中时便带着,那时已有十岁。老爷视为己出,但没两年便突发急症走。后来府中嫡子继承家业,那位哥哥向来是不太看得起,只因……只因有些不足挂齿喜好。原本只想相安无事地应付些时日,等到明年春闱便不再寄人篱下,岂料他们竟将关起来,同对待畜生那般照养。忍辱负重多日,前晚趁他们不备,从府中逃出来。”
怜清听得入神,嘴上没把门,直直问道:“什喜好竟让他们如此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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