疤却经年难消。我记得这伤是怎么来的。”
他看向长决腰间。那把蓄势于鞘的刀,一旦出鞘,刀风扫过之处,没有完魂。
“两千年前伤我那只大妖,修为深厚,与我对战一场,连面目都不曾让我看清。下手时虽招招看起来狠绝,却没在我全身留下一处致命的伤。除了我手臂这处。
“这是我精疲力竭,趁他不备,准备一击突袭时,他察觉稍晚,来不及收势,便唯一一次用他手中杀器伤了我。”回想至此,容苍眼色中淬了些阴寒,“你说怎么那么巧,那妖把我伤得寸步难移后,妖丹也好,逆鳞也罢,什么也不查探,什么也不取,就这么走了。没过多久,我便等到了长舒。
“再然后,便是到这蓬莱。”他放下袖子,好整以暇地继续道,“与世隔绝,荒无人烟。却偏偏让我拾到了长舒千辛万苦才能得到那么一块的往生镜碎片。二叔你说说,这碎片,到底是平白现世的,还是你让我出去打渔那日,有谁扔在湖底特意让我去捡的?
“姑且说前面这些都是天意,巧到不能再巧。那红羽呢?”容苍眼神突然变得犀利,盯着长决道,“二叔将红羽藏到哪里去了?祈安节那晚他在博引阁无意间察觉了我的身份,第二日便准备将我告发。可他好端端放在博引阁的书早在长舒去前就被人收了起来,待我们回到赤霜殿,他人也不见了。”
容苍字字咄然:“他来找我时曾说,因为得知二叔一大早就要去博引阁,便只将脚游妖游记的事告诉了二叔。假使烟寒宫替我隐瞒身份的另有其人,二叔也没把红羽的话放在心上,替我隐瞒那人运气好,在二叔和长舒到达博引阁之前好巧不巧也去了一趟,收起了游记,才让我的身份没被你们知晓。那后来我问二叔红羽的去向时,二叔怎的说是有旧友找他呢?”容苍嗤了一声,“红羽是两千年前长舒为了让我解闷而收来的一只姑获鸟。二叔久不在烟寒宫,不知道不奇怪。长舒为了照顾那臭鸟的面子也瞒着我,可我与那臭鸟两千年前好歹也朝夕相处了一年之久,怎会认不出他的味道?在入烟寒宫之前他连人形都没修成,话也不会说,就被抓进了笼子给我解闷,哪里来的旧友?只能说他运气不好,发现了我的身份,却偏偏告知了你。不晓得从一开始处心积虑让我受伤遇到长舒、留在烟寒宫,还帮我隐瞒身份的人就是二叔。”
长决听到最后,嘴角笑意凝固一瞬,过后犹像往日在烟寒宫中一般泰然一笑,自若道:“红羽是我大意了。不过这些都不足以让你彻底怀疑我罢?否则早在去障山之前你便该来质问我了。我倒好奇,究竟是哪出露了大破绽,让你如今才肯定我的身份?”
“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