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字不知在喉咙里滚几百个来回,忐忑得张嘴可能连心脏都要跟着起跳出来,他悄悄估摸着自己腰间那双手位置,就在覆上去前瞬,抵在自己背后人发出声轻笑,抱着他双臂也放开,吓得他六神无主地赶忙把手放下,连同那个“好”字也咽进肚子。
萧霁阳甩着胳膊大步朝床边走去,揶揄道:“逗你呢。可是大晏公主,这身份以后大有用处,怎会跟你私奔。”
桌边久无回音,萧霁阳又道:“怎?是不是在腹诽是个草包公主,根本没什用啊?嘁,告诉你,就因为是草包公主,才有用呢。”
草包公主,就算以后要扔,也没什人心疼。
萧霁阳和衣而卧,倒在枕上,翻身面向墙壁,闭眼道:“本宫乏,你出去吧。”
身后不远处安静片刻,过后响起凳脚磨地声音,有人脚步稳健走向房门,开门,跨步,关门,如往常那般干净利落。
睁眼,有泪沿着眼角滑到鬓间,濡湿片枕缎。
承癸三十九年三月三,霁阳公主因时贪玩偷跑出宫,误及笄礼,酉时醉酒方归。皇帝大怒,罚其禁足月,史称大晏皇族“逸闻之最”,草包公主称号也由此传出,在大晏枯燥而冗长史册上留下异彩笔。
同年腊月,蛰伏已久东丽国举来犯,内线与敌国里应外合,两月不到,将百废待兴大晏国蚕食得支离破碎。次年二月,举国退至烽海关内,遣使臣前往敌军处商议休战合约,最终签订求和契约数百条,其中最令人扼腕者有二,为割让关东五城,二为霁阳公主出嫁和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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